他叩頭,大聲告罪道:“陛下恕罪,臣也是今日才知道的呀!”
文昌帝不想與他多言,直奔主題道:“你且好好說說,那孩子的來頭。”
“哎。”得了解釋的機會,段諱立馬就道:“我十年前曾去過一趟慈安寺,在寺中偶遇到他,說來也怕陛下不信,那孩子與我有天定的緣分,我便向清宴方丈將他討來,做了關門弟子;至於她的生母,確實是個叫蘭採的宮女。”
這些話並不能打消文昌帝的猜忌,怕段諱真的背叛了他,他也沒有再多問。
“你回去罷。”
段諱叩首,低著身子退了出去。
待段諱出去後,他吩咐身旁的李德興道:“著人去查,務必將事情的始末,清清楚楚的報來給朕!”
李德興頷首,寬慰他道:“陛下放心,一個身份低微的世子,總歸是掀不起什麼大風浪的。”
文昌帝揉著眉心,疲倦道:“朕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只盼著歸西之前,能為我兒鋪出一條康莊大道來。”
“陛下定能長命百歲的。”
他自幼侍奉文昌帝,見他從落魄皇子一步一步走到今日,實在是不易;聽見他這般說,李德興很是心疼。
……
謝府因著謝慈音被罰的事,素日裡一派祥和的氣氛不在。
主人們整日陰沉著一張臉,下人們更是不敢嬉皮笑臉的,這樣的氣氛,直直持續到了謝明韜生辰那日。
謝明韜是個好熱鬧的,早在生辰的前幾日便開始親自操持起來,又是請戲班子,又是請外邦雜耍的過府來。
到了生辰這日,謝府上下,很是熱鬧。
王銜王鈺本是前幾日就要走的,卻又因著謝慈音的事多留了兩日,正好趕上了他的生辰。
消極了幾日的謝慈音也在今日細心妝點了自己,梳了長安當下時興的髮髻,又淡淡描了妝容,換上鎏金花鳥裙,配件緙絲雲紋長衫,既大方又簡潔。
謝明韜今日格外張揚,一頂蓮花墜東珠的金冠,一身銀色繡獅長袍,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得意,謝夫人站在他身邊,面上掛著許久未見的笑。
很快,賓客漸至,來做客的眾人毫不吝嗇的誇獎著謝明韜,順帶還誇了誇謝慈音等人。
崔家只有崔煜一人在京,因著兩家的情意,崔煜今日索性推了所有公務,早早的來了謝府。
二人早就相熟,見了崔煜,謝明韜親親熱熱的迎了上去。
“煜哥,你來啦?快叫我看看,給我帶了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