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在堂中小坐了片刻,上門的客人便漸漸多了起來,謝夫人忙著到前院去招呼客人,沒再管幾個小輩。
謝明韜先前抱著那明倉劍愛不釋手,眼見著幾位素日裡廝混的郎君來,便對劍失了興趣;總歸那劍是自己的,日後愛怎麼看怎麼看。
他將劍丟給小廝,吩咐小廝抱到他院中去收好,隨後領著眾人去後院瞧他請來的那幾個外邦雜耍的人。
崔煜有心要與謝慈音多說幾句話,便推辭著說歇上一歇,待會再過去。
謝慈音眉眼淡淡,一副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來的模樣,端正的坐在位上,連動都不曾動一下。
謝慈音坐得住,王鈺卻坐不住了,聽了謝明韜說那外邦雜耍的人能徒手變出會飛的鳥兒來,即刻就要跟著謝明韜去。
只她一人跟著諸位郎君去倒是不行,但謝慈音又興致缺缺,叫也叫不動。
好在素日裡有幾位交好的娘子也上門來了,她便約著眾人一同前去。
一時間,正堂裡走的竟只剩下崔煜與謝慈音二人。
兩家有意聯姻,崔煜是知道的。
他從小便喜歡謝慈音的緊,從前因著謝家的打算,便將這份心思藏於心中。
眼下沒了顧及,二人又準備議婚,他說話,便也沒有了從前那般拘謹。
“我聽說過幾日東市有燈會,介時我來接你去瞧瞧。”
這話他說的十分自然,彷彿二人去逛個燈會,是理所當然的;可這男未婚女未嫁的去逛燈會,怕是有些不同尋常。
謝慈音開口婉拒道:“不了,母親不讓我出門去。”
沒聽出她的婉拒,崔煜只當是謝夫人拘著她,開口笑道:“這有何難,待會我同伯母說說便是了。”
見他如此熱絡又不避嫌的,想必是已經知曉了兩家準備議親的事情了。
因著以前關係十分不錯,謝慈音心中拿他當了半個哥哥,便直言道:“是家中與你說了?”
這話雖沒頭沒腦的,崔煜卻知道她指的是什麼事,含笑溫柔道:“恩,日後我會待你好的。”
謝慈音有些尷尬,又怕他真將事情放在了心上,便開口解釋道:“這是母親的打算,我卻是不願意的。我拿你當哥哥,才願意同你說實話,我心中已經有了心悅之人,除了他,我是誰也不嫁的。”
笑僵在了臉上,崔煜一下子不該如何去回答她,過了好半晌才道:“無妨,你既然不願意,我又怎會勉強你,待我回去同母親說說,叫她停了這打算。”
謝慈音心中愧疚,便從椅子上起身,朝他福禮道歉“是我的不是,望煜哥哥你不要放在心上,就當是我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