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看著那龍柏修剪成形,回頭笑道:“我小的時候,我母妃告訴我說,我外公家的院子裡從不長像宮中的這些松柏樹。”
梁歡到香爐前,丟了塊香丸進去,沒一會博山爐上白煙噴灑,屋內香氣馥郁。
“不院子不長松柏樹,那長什麼?”
宋承遙想了會:“我母妃說鄉下地方沒有那麼講究,她住的院子裡長了許多的鳳仙花,紫陽花月季花。”
梁歡試想滿庭院的花:“那到了盛夏時候,院子想必花團錦簇好看極了。”
宋承不大說起他的母妃李昭容,今日聽他說起,梁歡便順著他的話往下聊。
“想來是的吧,女子多愛鮮花,我外公家不怎麼富庶,我母妃便自己在院子裡養花。”
記憶裡的那個女人溫柔嫻靜,跟梁歡是不一樣的性子的,他時常懷念他的母妃,那個溫柔無爭的女人,按說他也就該喜歡溫柔的女子,可他偏偏喜歡性子如烈火般的梁歡,也是想不通。
喜歡一個人,本就是讓人無法想通的事,情愛一事最沒道理了。
“我母妃還給我做過一道小吃。”
“什麼小吃?”
宋承想了想,幼年的記憶深刻,可也只記得那味道,至於怎麼做的他不知道。
“好像是蛤蜊沾了面過油炸的,外面是脆的,裡面是嫩的。”
說起吃的,梁歡可太有發言權了,她啊的聲,雙掌輕擊:“我曉得怎麼做,這道菜叫炙蛤蜊,關鍵就在於外面的麵糊,要溼麵糊,不能是乾麵糊。”
宋承含笑看她:“你說的跟我說的是一樣東西嗎?”
梁歡來了勁頭:“自然是,不信我就做這一道炙蛤蜊給你嚐嚐,你吃吃看是不是這個東西。”
她難得要下廚房,宋承也沒嘗過樑歡手藝,笑道:“那今日孤就嚐嚐皇后的手藝。”
“你等著!”
仁明殿就有膳房,梁歡說做就做,蛤蜊,麵糊,調料準備齊當,劈蛤蜊,調製掛糊,就是受傷的胳膊不方便。
廚娘們給她打下手,梁歡在灶前忙的熱火朝天。
宋承在寢殿看了會書,安哥兒下學回來,見父皇在這裡,放了書袋上前行禮。
宋承少不得要問他今日學了什麼,學的怎麼樣?文章可會背,字可會寫。
宋夏安站的筆直,先是將今日學的文章背給父皇聽,再將今日在課堂上習的字給父皇瞧,睜著大眼睛等著父皇誇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