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回到家裡,看著床頭的掛畫,他把掛畫取下來,從暗格裡掏出一個黑色瓶子,他握著瓶子,手指關節發白。
過了很久,沈晏深吸口氣,開啟瓶子,低頭看著裡面躁動不安的蠱蟲,血巫的人和他說過,這個血蠱如非必要不要用,一旦用了就無法回頭,但如果成功他便是能得到很強的力量。
沈晏勾起嘴角,眼裡帶著恨意,既然沈洛文背靠巫蠱族人,那他就得用更厲害的蠱,求人不如求己!
他一把倒出瓶子的裡蠱,蠱蟲滾到他的掌心,張開口就咬下去,沈晏忍著疼痛,扯起嘴角,笑得越發瘋狂,片刻後手臂上便出現一片血絲。
被人惦記的沈洛文把銀針從木偶蠱身上抽出來,陳嵐看得手都抖了,沈洛文回來後就來了一招移花接木,把迷情蠱裡沈晏的精血抽出來,移到木偶蠱上。
木偶也叫傀儡娃娃蠱,是古代小說之中常見的紮木人的巫蠱之術中的娃娃。
沈洛文把銀針放在小盒子裡:“實驗完畢,燒了吧。”
陳嵐抖著手夾起傀儡蠱,他親眼見到沈洛文整治沈晏,這可真是遺傳了他們家族有仇必報的傳統美德。
“抖什麼?”沈洛文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沈晏害了不少人。”
“對哦。”陳嵐手不抖、腿不軟了,還狠狠點起油燈,“看我把它燒了。”
沈洛文望著油燈,片刻後室內飄起木香味,他回頭看向站在他身後的顧閻,顧閻由始至終都沒有說話,也沒有發表意見。
他走出房間,顧閻跟在他身後。
他坐到沙發上,顧閻也跟著他坐到沙發上。
“你沒有話想說?”沈洛文有些煩躁地問他。
“說什麼?”顧閻拿起遙控器開啟電視。
沈洛文一摸額頭,盯著電視裡的新聞記者:“例如我的做法什麼的。”
顧閻壓著眉頭,不太理解:“我們蠱蟲本來就是互相吞噬、爭鬥而來的。”
沈洛文一愣,突然想問顧閻他是不是也是這樣來的,他沉默片刻,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出口:“那你呢?”
顧閻轉過頭,卻反問他:“你覺得呢?”
沈洛文不想說話,顧閻最近學會了用反問句,但凡他不想回答的問他都會用反問句來堵他,堵得他有些心梗。
“你學壞了。”沈洛文起身,不理他。
顧閻卻又跟在他身後走出庭院,甩都甩不走,眼前是一大片可吃的花卉,顧閻順手摘下一朵石斛花,沈洛文看了一眼,又走回去。
回到客廳,沈洛文坐到沙發上,感覺無可奈何。
顧閻坐在旁邊泡茶,把剛才採摘到的花洗過兩次,扔下去泡,泡好了遞給他一杯,好像在道歉。
沈洛文要被他氣笑了,接杯子,低頭一看,茶杯裡剛好盛開一朵淡黃色的石斛花,這石斛花很嬌貴,難種得很,如果沒有園丁他肯定種不活。
他喝了一口花茶,看著顧閻:“泡茶有進步,跟柴叔學的?”他不知道顧閻是從哪裡來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麼秘密,或許顧閻知道?
顧閻垂目望著他,好像在解釋:“我不會害你。”
“……我知道。”沈洛文嘆氣喝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