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頭一震,剎那恍然。
平陽公主,看似是刁難,實則是壓場。
婢女停筆,小廝接過功德帖,大聲唱和。
「平陽公主捐善銀一萬兩~」
我起身,親自下席,向平陽公主行了一禮,轉而對各府女眷道:
「我家殿下聞滑州百姓困苦,夙夜難寐。
「今逢義賣,殿下願攜功德帖向今上求恩旨,將此名單張貼於譙樓,供天下百姓瞻仰稱頌。」
後宅交際,是官場的另一面。
比金銀珠寶更重要的,是自家大人的臉面。
涉及民心,為妻者,便不可能叫夫君落於人後。
攀比之風已起。
在一聲高過一聲的叫價裡,我下意識看向身旁李昭。
正被他逮住目光。
他笑意盈盈,突然握住我的手,溫熱氣息拂過耳畔。
「你方才說……我家殿下?」
尋常之言經他口中一過,便增了無數旖旎闇昧。
我喉頭驀地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