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過帕子,扭過頭,擦去淚痕。
再次看向謝雲舟,扯出一抹笑:“讓你見笑了。”
謝雲舟只覺心口悶的生疼,她定是有事瞞著自己,眸光深深:“不用在我面前故作堅強,想哭就哭,我不會笑你。”
只會心疼你。
遠處,一棵滿樹花包的梅下,蘇禦久久望著他們。眸色更深。
一旁的文遠,用腳抾開腳下殘雪。
忍不住開口:“大人,何必將那一整筐的蜜橘都給了她,您給她,她又給他。”
“我看她就是故意佔您的便宜呢!”
身姿傲然的男子,微微蹙起眉:“佔便宜嗎?”
撫了撫胸前她攥過的衣襟,輕輕搖頭:“也不全然是她。”
“哼~現在的女子也不知怎麼了,一見到您,婦德都丟到了九霄雲外。”
蘇禦收回視線,轉過頭:“找幾個人,悄悄跟著,留意著寧二的人,護送她安全到家.”
末了,抬起下巴,眼眸微沉:“便也就罷了。”
文遠打量著他沉鬱的側臉,抿了唇不敢多言,拱手告退而去。
與謝雲舟告別後,她徑直出了常府。
馬車內,石霞想起那些蜜桔,忍不住開口道:“主子,您怎的也不給小公子留幾個?”
提及閆昭,她臉色瞬間陰鬱。
那個混賬東西,一心貼著常玉翡,更當著自己的面,認常玉翡為母。
後來還納了常玉翡的侄女為貴妾,行了寵妾滅妻的事。
“他不值得我為他上心。”
對上石霞迷惑的眸子,她微仰著頭,看不清神色,聲音顯得疲倦:“這閆家是虎狼之穴,不是我的歸宿。”
石霞聞言一驚:“您當真要……”
“幫我繼續盯著隔壁張家,他作惡之時,便是我解脫之時。”
石霞低下頭,這些日子,大爺有多混賬,她都看在眼裡。
這事說破天也怪不得主子,捫心自問,此事若擱在自己身上也是容不下的。
心裡下了決定,再抬眼,神色如她一般堅定:“主子,不管這條路有多難走,石霞都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