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居然問我為何這麼做？”
皇帝聽到他這般無禮的模樣，用力把案桌上的奏章全都掃落在地。
“難道朕對你還不夠好嗎？還有皇后，從小辛苦把你養在身邊，把你當親生兒子一般照顧，你就是這般對她的？”
原本以留王的出身，給他一個妃嬪養著，都已經算是抬舉他了。
只是，當初留王生母血崩而亡，是皇后看著留王小小年紀沒了母親，才動了惻隱之心，將他留在身邊。
卻沒想到，皇后把他當親生兒子一般對待，卻養出了一條毒蛇，害死了老四。
聽到皇帝的話，留王瘋狂的仰天笑了起來，一直笑的上氣不接下去，看著皇帝猶如看著瘋子一般看著自己的眼神，留王猛地收起了笑，然後指著自己的跛腳。
“父皇所說的照顧，是指她派人將我騙到石山上，然後從石山上把我推下來，害我這輩子都成了一個瘸子麼？還是在我生母的補湯裡下藥，害得她血崩而亡？對於這個殺母害我一輩子的仇人，我為何不能這般對她？我就是要讓這毒婦嚐嚐失去親人的滋味，是如何的肝腸寸斷！當初，她因為我從小聰慧，怕我妨礙了太子的風臨祁的前程，所以才對我下毒手。太子如今昏迷不醒，老四又沒了，她不是最在乎太子和老四麼，現在這樣，我看她還有什麼可依仗？”
留王說到這裡，想到皇后得知老四死的訊息暈死過去兩回的事，渾身舒暢的哈哈大笑起來。
皇帝聽著留王所說的這番話，整個人往後踉蹌的退了好幾步，然後一手撐在那案桌上。
回想當年皇后那一臉憐惜抱著留王襁褓的模樣，完全跟留王口中所說的毒婦對不上號來。
只是，再想到當年自己確實對聰明伶俐的老二很是喜愛，每次下課後，都會抱著老二在御書房裡待上一陣子。
為此，皇后還曾笑著嗔他太過偏心。
當時自己是怎麼回答的？
自己說，都是朕的兒子，哪有什麼偏心不偏心的！
所以，皇后聽了這句話後放在了心上，才會對小小年紀的留王下毒手？
是因為怕留王妨礙了老大登上太子之位的路？
皇帝越想越害怕，後背一片溼冷。
抬眼盯著還在痛快笑著的留王，皇帝的眼中滿是痛苦之色。
“……就算皇后對不起你，可老四又有何錯之有？”
皇帝彷彿老了十歲一般，整個人萎靡下去，嘶啞著嗓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