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姜再次睜開眼時,彷彿海浪還在耳畔迴響,自己還在船上因為海浪而輕輕搖晃。
定睛瞧清楚,才發現自己正坐在一輛大的馬車上。
原身穿著大紅的衣裙,看上去就像是嫁衣一般,莫非是在去成親的路上?
想到成親二字時,時姜忍不住捂著心口,一陣滔天的恨意湧了上來。
……好恨……好恨……好恨……!
饒是時姜一向能忍,卻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深呼吸一口氣,閉眼接收記憶。
原身本是駐守邊塞鎮北將軍時程的大女兒,從小不愛紅妝,跟著父親在草原旁長大,性子直爽灑脫。
後因時將軍回京述職時,路遇賊匪打劫一車隊,上前幫忙救人時導致傷到膝蓋,無法正常行走。
他也無法再鎮守邊塞,只能回了京都領了一份閒散差事度日。
而時程所救之人,便是與原身訂婚的連家小兒子連城的父親連鯤,那連家世代書香門第,若不是因為連鯤被時程所救,原身和連城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碰不到一塊兒去。
原身也曾想跟未婚夫好好相處,可惜連城說的歌詞詩賦,在她聽來還不如鵝叫更好聽。
而原身喜歡舞劍弄棒,在京都的貴女們看來,甚是粗鄙不堪,不配做連城公子的妻子。
雖然未婚夫並未說什麼,可也沒幫原身辯解,這對驕傲的原身來說,根本無法忍。
所以,原身直接跟連城提出退親的事,只是,那連城卻一直未同意。
退親不順的原身,只能出城去散心。
卻未料,就是這次散心,遇到了賊匪,甚至救下了一名正要趕考的文弱書生齊瀚。
在相救的時候,原身的胳膊被賊匪的刀砍傷,倆人好不容易逃到一處山洞裡躲了一晚上,齊瀚還幫原身上藥包紮,甚至還以為原身因為失血發冷,擁在懷中給她暖身。
等到第二天,府裡的人尋來,倆人才分開。
而在那之後,原身時常與那齊瀚碰見。
原本原身以為齊瀚身為書生,也會與她那未婚夫一般,看不上她舞劍弄棒粗魯的模樣,卻沒想到,齊瀚在她舞劍弄棒時,會彈琴替她助興,看著原身的眼中,更是充滿了喜愛之色。
甚至在旁人嘲諷她時,挺身而出,為她仗義執言。
一來二去,原身不心動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