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長妻子等魏三清走後,收拾吃的乾淨的碗筷,有些不虞的說道。
如今家家困難,當家的一句輕飄飄請人吃酒,這酒是糧食做的,打上二兩可就不老少的銅錢。
平時打上一瓶放在家裡,只不過是為了以備不時之需。
這附近幾個村子裡幾戶人家,全是軍戶。
鐵打的將軍,流水的兵。
今天可能你還見到人跟你笑嘻嘻的打招呼,明天可能就頭顱灑血戰死沙場。
像魏三清這種伍長,手底下也不過是四五個大頭兵而已。
就算能升做什長,手底下也不過多了十幾號人罷了。
而且,他能升上去,不外乎兩個可能。
一個就是他上頭的什長戰死了,所以把他拎出來頂上去。
另外一個就是他上頭什長上頭的百夫長沒了,什長被拎出來頂了百夫長的位置,他自然也就升一級,頂了什長的位置。
升官哪有這麼好升的?
一個蘿蔔一個坑,要是有空出來的,肯定是那坑裡的蘿蔔被拔了。
里長雖然喝的醉醺醺,可腦子還清醒著。
“頭髮長,見識短。婦道人家,懂些什麼?”
斜看了他婆娘一眼,哼了一聲,不再言語。
他自然知道一個什長算不得什麼,更別說他魏三清現在還是個伍長。
可是,他能長長久久的在這滿是軍戶的幾個村子裡,一直安穩的做著他的里長,靠的全是他看人的眼光。
魏三清現在的職務雖然不怎麼樣,可重點是他年輕啊!
未來若是能再往前幾步的話,升做百夫長,千夫長的話,那就跟現在不可同日而語了。
就算退一萬步來講,明天他魏三清上了戰場戰死了,對他這個里長來講,損傷的不過也是一點飯菜酒水罷了。
這買賣,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