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得援虛心求教:“夫人是指……?”
祝晴緩緩道:“太子這病,有古怪。”
覓瑜心中一跳。
趙得援也被唬了一跳:“你這是什麼話?你、你可不能往外頭說啊!”
“我知道,趙鼠膽。”祝晴嫌棄地瞥他一眼,“這是家裡,不是宮中,你不用擺出這麼一副縮頭縮腦的模樣,沒有人會聽見我們的話。”
“未必。”趙尋琅出聲,“觀妹妹今夜之舉,行裝倉促,痕跡盡留,應是臨時起意。”
“太子殿下卻能於半途截住妹妹,遠在我們發現之前,不是有未蔔先知之能,就是在府中有詳盡快速的訊息來源。”
他道:“禁軍二十六衛,太子領十三衛。這三個月來,奉命守衛我們府上安全的,正是禁軍。”
堂屋裡陷入短暫的寂靜。
自從頒下賜婚聖旨,趙府的守備就多了一倍,距離婚期還有三個月時,宮裡更是派出一批禁軍,在府裡府外晝夜巡邏不息。
這是歷來的規矩,畢竟太子身份貴重,太子妃的安危自然需要穩妥保護。
這些禁軍規矩極嚴,不聞絲毫交談之聲,也無任何逾越之舉,覓瑜除了在開始的幾天有些不適,後面便逐漸習慣了,有時甚至會忘記他們的存在。
今晚她生出異想,憑借一包藥粉迷倒守在外面的禁軍,更是生出了輕視之心,覺得他們不過如此,直到現在聽聞兄長之言,才後知後覺地出了幾分冷汗。
她張張口:“太子殿下……”
趙得援低聲道:“慎言!”
這一回,沒有人再對這句警告提出異議。
燭火噼啪爆出一朵燈花,覓瑜跪在地上,覺得膝蓋有些發麻,忍不住伸手揉捏幾下穴道,緩解久跪帶來的不適。
祝晴注意到她的舉動,開口:“行了,責備的話也說了,叮囑的話也講了,這件事到此結束。”
“琅兒,帶你妹妹回去歇息吧。明日一早就要拜儀,不能誤了時辰。”
覓瑜看向父親。
趙得援揮揮手:“回去吧回去吧,別在這裡把腿跪壞了,回頭又撲到你娘懷裡哭,讓我受你孃的責罵。”
覓瑜露出一個乖巧甜軟的笑:“多謝爹爹,多謝娘親。女兒謹記爹爹孃親今晚的教誨,萬不敢忘。”
她在趙尋琅的攙扶下站起來,準備告退。
這時,祝晴忽然開口,意有所指道:“記住娘對你說過的話。”
她一怔,臉色一紅,點點頭:“是,女兒不敢忘記。”
趙得援懷疑的目光在兩人間打轉:“你們母女倆又揹著我做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