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有人問這種問題?就算他是她的夫君,也不能——還是說,夫妻間談論這種事是正常的?畢竟她的娘親也問過她……可她不習慣呀,她會害羞——
“紗兒、紗兒覺得還好……”她磕磕絆絆地回答,回答到一半又覺得不妥,好像她嫌棄他似的,連忙換了一個更好的詞,“不、是不錯——也不是,是……是很、很妥帖……就是這樣。”
偏生他還要問她:“紗兒喜歡嗎?”
她只能頂著一張通紅的臉,極小幅度地點頭,應聲:“……喜歡。”
盛瞻和緩緩笑開。
“那就好。”他握住她的手,“今後我們便如這般,既能使你免受生育之苦,也不必讓你獨守空閨,嗯?”
這話真是……好像是她盼望著同他雲雨一樣,明明是他喜歡和她這麼做,享受到最多樂趣的人也是他,怎麼到頭來反成了她自己不知羞恥……
覓瑜有心想要反駁,但在盛瞻和含著笑容的注視下,她就是有千言萬語,也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只能咬著唇,紅著臉,抬起水盈盈的眸子看向他,再度極小幅度地點頭,應道:“紗兒都聽瞻郎的……”
……
翌日,覓瑜隨盛瞻和前往刑部大牢。
途中,她得知了他準備查這樁案子的又一重原因。
原來這位高小公子同奇王有些交情,如今奇王尚不知此案,沒有什麼反應,但為了弟弟,盛瞻和還是決定仔細查一查,還高小公子一個清白。
當然,奇王就是太子,高小公子同奇王有交情,便是同太子有交情,只是她面前的太子殿下本人不知道而已。
“能與十弟有私交,想來這位高小公子不同凡響,瞻郎也認識他嗎?”她帶著一半閑話、一半想要了解他更多病情的心思,詢問。
“同紗兒和宋夫人一樣,在宴席上見過兩回。”盛瞻和道,“平日裡也略有耳聞,多評價其不求上進,無心功名,靠著寧國公府的庇護度日。”
她繼續詢問:“瞻郎覺得他如何?”
他道:“我與他不甚相熟,不知如何。不過,就像紗兒說的,他既然能和十弟有私交,想來不會差到哪去。十弟有識人之慧,能入他眼的,皆非泛泛之輩。”
合情合理的回答,平靜自然的神色,若是旁人聽了,定然想不到他和口中的十弟是同一人,看來他這病真的很棘手,她得好好想想該怎麼治……
很快,馬車駛到了刑部。
太子登門,刑部尚書不敢怠慢,親自接迎拜見,一路領至中堂。盛瞻和居上首,覓瑜坐側首,尚書侍立一旁。
少頃,有主事在外報:“啟稟殿下,嫌犯高守文帶到。”
“帶他上來。”盛瞻和淡聲吩咐。
很快,一名身著囚服的男子跪在了堂中。
覓瑜細細打量,發覺其雖然衣冠不整,面容憔悴,但神情平靜,眉宇間依稀可辨星月風采,不似自獄中提出,反像從山林歸來。
她的心裡便有幾分明白,盛隆和為何會同其有私交。
刑部分六獄,每一獄關押不同的人,高守文所在的第五獄,是專門收押達官貴人之所,條件雖然好些,也不用受刑,但依舊不見天日,非常人可待。
如此情況下被關押數日,還能不失風采,這樣的一個人,不說光風霽月,也與坊間傳聞的紈絝膏粱沾不上邊。
等到對方規規矩矩地行禮,更是證實了覓瑜心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