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著祝晴的胳膊,討好一笑:“娘,女兒知道了,女兒往後會萬分小心的。娘就再給女兒一點藥,好不好?不然娘只能在明年成為外祖母了。”
祝晴無奈地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啊,也只有這種時候知道聽話。行了,看在你還沒有冒失到自行配藥的份上,娘下次來時把藥帶給你。”
“這兩天你先支應著,推脫身子不舒服,別與太子殿下同房,知道了嗎?要不然服了藥也沒用。”
覓瑜乖乖應首:“嗯,女兒知道了。”
當然,她只說了知道,沒說會聽命行事。
一來,以盛瞻和的注意程度,她偶爾幾次不吃藥沒什麼,風險不大;二來,她也不敢拒絕,他那麼敏銳,一定能一眼就看穿她在撒謊。
雖說她服藥就是在欺騙他……但畢竟不是當著他的面這麼做,她只要小心些,還是能不露馬腳的t。
就算她不小心露了馬腳,被他發現,他……應當也不會太過生氣吧?
都說再一再二不再三,她才被他發現了一次,還有剩餘的機會……
就這樣,覓瑜抱著僥幸的心理,再度服起了藥。
她保持著十分的小心,每每都要確認盛瞻和不在附近,才敢服藥,並且連青黛和慕荷也一併支出去,避免兩人在他跟前提及她服藥的事情。
沒想到皇後會這麼快提到孩子的事,雖然只是隨口一提,沒有多少催促之色,但也讓她的心懸了懸,有一瞬間的茫然,不知道該怎麼辦。
罷了,新婦通常在成親一年左右才會懷上身孕,她現在還有時間,大不了一年後把藥停了,說不定那時她已經想生孩子了。
打定主意,覓瑜遂不再去想此事,一門心思地和盛瞻和過起甜蜜日子。
……
五月下旬,皇宮迎來了一樁大事。
——太子的二十歲生辰。
依禮,男子二十而及冠,是謂成人。太子冠禮更是隆重非常,會有百官道賀、群臣恭祝。
不過因為盛瞻和在娶妻之前已經加過冠,所以這一回的生辰只是普通慶祝,沒有敬告天地、祭拜宗廟等流程。
饒是如此,帝後依然格外重視,聖上於麟德殿設宴,邀請群臣共賀,東宮上下更是不敢懈怠,禮樂鳴奏了一天,才在下晚時分止住。
是夜,覓瑜端出準備的生辰賀禮,送給盛瞻和。
是一件她親手縫制的寢衣。
捧出衣裳時,她的心裡頗有些惴惴不安,生怕盛瞻和不喜,覺得她這禮既不貴重,也沒誠意,比起帝後送的十二件玉寶並文墨真跡,更是不值一提。
不過,這已經是她能想到的最佳選擇了。
他身為太子,什麼樣的金銀珍寶沒有見識過?只說他腰間的一枚玉佩,便價值連城,無論她送出怎樣貴重的禮物都及不上。
在舞文弄墨方面,他也比她強得多,她的一手字雖然看得過眼,但比起他的就有些差遠了,就算他願意收下,她也沒這個臉送。
當然,她不是沒有強項,可她總不能在他生辰當日送他幾張方子,這算什麼賀禮?即使是強身健體的也不行。
所以思來想去,她最終選擇了給他縫製衣裳。
至於為什麼是寢衣,而不是別的,則是因為她的繡藝不甚出挑,一條手帕都要花費她半天功夫,一件完整的衣裳不知道要多久,她害怕趕不及他的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