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真心。”盛瞻和道,“所以我才喝了藥。”
“我只是想告訴你一聲,你太單純了,紗兒。”他淡淡笑著看她,“既不會騙人,又容易被騙,這樣的性子是要吃大虧的。”
覓瑜有些羞臊地紅了臉,纏著手指、繞著披帛,小聲替自己分辯。
“單純不好嗎?總想著騙人才不對……再說,單純又不代表傻,紗兒長這麼大,還沒有被人騙過呢……瞻郎莫要把我想得太愚鈍了……”
盛瞻和笑容愈深,看向她的目光也越顯寵溺。
“好,是我不對,不該這樣說你。”他示意她上前,到他的身邊,“過來,看看我新寫的文章。”
覓瑜依言照做,心中放下一塊大石,慶幸服藥一事的揭過。
看來最近一段時日,她不用擔心他服藥的問題了。
不過,鑒於他在這數年間都沒有服過藥,等她之後回房,還得再仔細調整一下藥方,希望他的病情能從此好轉……
想到盛瞻和會患病這麼多年,原因或許不是病症疑難,而是不曾服藥,覓瑜的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希冀,感覺前路光明瞭許多。
她一定能治好他。
懷抱著這份信心,覓瑜離開的腳步都輕盈了許多。
對上吉量悄悄投來的眼神,她亦含笑應首,示意其不用擔心。
吉量恭送她離去,直到長廊盡頭看不見太子妃一行人的身影,方進入書房。
“殿下。”他躬身行禮,從懷中掏出一節細管,奉上前,“江州那邊傳來訊息。”
盛瞻和接過,從管中取出紙條,展開看了,神色不變。
他瞥向下首的內侍,淡聲誇獎:“你這次做得不錯。”
吉量賠笑:“殿下過獎,殿下的吩咐,奴才自然會做到最好。”
“行了,你下去吧,記得往後都維持這套說辭,莫要被太子妃察覺端倪。”
“是,奴才謹遵殿下之命。”
……
入夜,盛瞻和邀覓瑜共浴。
這是自她出信期以來,他第一次邀請她,覓瑜大約能猜出他的想法,微紅著臉答應了。
她的猜想沒有出錯,幾乎是才一入水,他就抱住了她。
水流載著花瓣東遊西蕩,氤氳薰香中,盛瞻和深切地親吻著她,不給她一絲喘息的機會,劈開汩汩湧動的熱泉,翻出白浪。
覓瑜紅了眼角,眸裡盈出一線淚光,隨著水流不斷湧動,她的淚意也不停積累,終於滴滴滑落,在臉頰上暈染開一片嫣色。
她摟著盛瞻和的脖頸,十指忍不住緊纏,發出嬌弱的低泣聲。
好半晌,她的淚才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