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瞻和對此沒有多言,只是詢問了她一聲:“紗兒為何忽然日日端藥給我?可是當真覺得為夫體虛,需要大補?”
得來她羞赧無措的回複:“自然不是!瞻郎、瞻郎身強體壯,不需——這藥只是用來靜心凝神的,沒什麼別的用處。瞻郎……莫要誤會……”
他含笑凝睇:“哦?那紗兒是覺得我近日心煩氣躁,需要冷靜了?”
她囁嚅:“自然也不是……”
“那是為何?”
“紗兒……紗兒只是關心瞻郎,想……讓瞻郎身體更加康健一點……”
“所以我的身體還是不行?”
覓瑜漲紅了俏臉,不知道他口中的“不行”指的是哪一方面。
希望不要是她想的那種……要不然她今天晚上又別想好好休息了,她為了讓他服藥,當真付出了太多……
有那麼幾次,她都想在藥裡多加一味真正安神的料了。
“瞻郎……”
她跪坐在錦繡地毯上,精緻的宮裙攤成一朵牡丹花,半軟著腰肢,倚靠在盛瞻和的身側,抬起一雙含情露目,看向他,乖聲輕喚。
“紗兒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只想讓瞻郎更好一點……瞻郎就當做是為了紗兒,服下這藥吧……”
盛瞻和含著一縷淺淺的笑,回視她。
他抬起她的下頷,指腹在她唇邊摩挲。
察覺他的暗示,覓瑜嬌頰染嫣,有些害羞,最終還是遂了他的意,怯赧做出了回應。
盛瞻和笑容愈深,收回手,拿起藥碗,服下藥:“我說過,紗兒的心願,我總是樂意達成的。”
覓瑜抿著唇,不答話,垂眸掩去一絲氤氳水汽。
他是願意達成她的心願,可代價卻要她來付,這樣一樁劃算的買賣,他當然喜歡了……
服藥之外,覓瑜也會給盛瞻和把脈。
這是她唯一一件覺得舒心的事情,因為盛瞻和對此接受良好,通常在每日晨起時就讓她順手把了,不會向她提出額外的要求。
可惜舒心有限,她一連把了數日的脈,都沒有發現他的脈象有何變化,與從前一模一樣,無從得知他服藥後的效果。
這也是她的娘親認為太子病情古怪的原因之一。
身患臆症者,通常心脾兩虛,脈象不穩,盛瞻和的脈象卻很穩定,並且是很健康的那種穩定,叫人分辨不出有什麼毛病。
唯一一次異常,還是因為天氣太熱,她給他開的藥太補,致使他有點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