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婿二人議事完畢,從書房裡出來時,晚膳已經置備完畢。
眾人分席入座,開始用膳。
覓瑜坐在盛瞻和的旁邊,給他夾了一小塊魚肉:“這是娘親最拿手的清蒸白魚,瞻郎嘗嘗看,覺得味道怎麼樣。”
趙得援發出一記咳嗽,好似被什麼東西嗆住了。
祝晴乜他一眼,神色間有著嫌棄和警告。
趙尋琅抬目瞥她,又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地移開視線。
唯獨盛瞻和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應她的推薦嘗了一口,評價:“滋味鮮美,色香俱佳。岳母廚藝精湛,令人佩服。”
一次普普通通的互動,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只是覓瑜下意識的舉止,想讓盛瞻和品嘗她娘親的手藝。
沒想到她的家人反應這般奇怪,令她也感到莫名起來,沒有在第一時間接話,有些遲疑地回顧先前的言行,思忖是否有哪裡不妥。
然後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她不小心把夫妻間的親密稱呼說出了口,她應該喚他“殿下”,而非“瞻郎”的。
霎時,她的面色緋紅一片,真切體會到了兄長在面對娘親時的感受。
幸而祝晴見她不自在,貼心地打起了圓場:“不過湖中野味,粗陋手藝,登不得大雅之堂,殿下喜歡就好。”
趙得援也在妻子的眼色示意下接話:“正是,正是,殿下謬贊。說來……”
膳罷,眾人略略聊了兩句,盛瞻和便帶著覓瑜告辭。
趙得援領著家人送行,臨走前抽空把覓瑜拉到一邊,小聲詢問。
“今回可又是你纏著太子殿下要來的?爹之前不是對你說過,不許任性妄為了嗎?怎麼還是任性!”
“爹,女兒沒有。”覓瑜叫冤,“是殿下主動提出要帶女兒過來的,且殿下今日來此,不是為了找爹爹商議要事嗎?帶女兒回家看望爹孃只是順便。”
趙得援充滿懷疑地審視:“爹怎麼不信呢?”
“爹爹若不信,大可去問殿下,看看女兒所言到底是真是假。”
趙得援從鼻子裡哼出一聲氣:“你當你爹傻?殿下這麼寵你,爹去問他,還能得到什麼答案?”
“你也是,別因為殿下寵你就得意忘形。爹爹在你出嫁前告誡你的那些話,你都忘了?”
“女兒沒忘。”
“那你怎麼在用膳的時候那般不成體統?幸好這是在家裡,在場的只有我們幾人,要是在宮宴上,你——你就悔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