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瞻和微笑著輕撫她的鬢發:“為何不讓?在這樁事上,沒有及時察覺到異樣的,不僅紗兒一人,還有整個太醫院。”
“我若是因此而懷疑你的醫術,那豈非整個太醫院都要被追究失職之過?宮裡的其餘人也別請太醫診脈了。”
聞言,覓瑜稍微寬了點心,有勇氣說出接下來的話:“那……從今日開始,紗兒再為瞻郎診脈好不好?之前給你開的藥,在這些天都斷了……”
這一段時日,她因為要調理身體,連榻都不能下,把宮務推到了一邊,自然也停了其餘事情,包括醫治盛瞻和的臆症。
雖說他已經患病數年,再等上一個月也無妨,但以前他的病情沒有起色,是因為不曾服藥,現在他好不容易開始服藥,又貿然停下,她不確定會發生什麼。
而且……她的心裡也有很小的一部分懷疑、不,是擔憂,擔憂他的病情是否對子嗣有影響,才會導致她這場莫名孕事的發生……
所以她想繼續給他診治,別的不說,能夠早一天治好他的病,也是好的。
盛瞻和不知她心中所想,神色自如道:“可以,但不是從今日起,而是要等到你出了小月子,太醫和岳母說你能行動自如之後。”
覓瑜一呆,張口:“可是,我就算在榻上也可以——”
“多思傷神,進而傷身。”他打斷她的話,“紗兒目前的第一要緊之事,就是養好身體,其餘的都往後推。這是命令,你必須遵守。”
“可——”
“聽話。”
不容置喙的口吻,讓覓瑜有再多的辯解之詞,也只能嚥下,頷首應是:“……紗兒知道了。”
許是察覺自己態度較為嚴厲,盛瞻和緩下神色,溫言道:“我知道,紗兒是在關心我,可我同樣關心紗兒。”
“並且比起我,紗兒的情況更令人擔心,所以,不要叫我擔心,好嗎?”
覓瑜仍是頷首輕應,依偎在他的懷裡:“嗯……”
盛瞻和又像是補償般道:“這些天,你一直待在寢殿裡,可覺得煩悶?明日我要出宮一趟,不如我帶些有趣的新鮮玩意回來?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
她搖頭:“沒有……紗兒不覺得煩悶,只要瞻郎多多來陪紗兒就好……”
他詢問:“這是你的真心話,還是敷衍話?”
她一驚,連忙抬眸,看向他道:“自然是真心話,瞻郎怎麼會這樣想?”
他探究地看著她:“可我觀你方才情狀,明顯有些心不在焉、興致缺缺,你不高興?”
她下意識回答:“紗兒沒有不高興。”
盛瞻和沒有說話,靜靜地瞧著她。
她慢慢把眸子垂下,臉頰貼著他的胸膛,小聲道:“我……是有些發悶,但不是因為瞻郎……”
他輕撫著她纖細的腰背,詢問:“那是為了什麼?”
“我也不知道……可能真的是在殿內待久了吧,心頭覺得悶悶的……瞻郎,紗兒可以出去透透氣嗎?就一會兒。”
盛瞻和道:“不可以,你的身子還沒有養好,怎麼能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