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在廊上行著,詢問侍女:“關於汝南郡王妃,你們覺得如何?”
青黛撇撇嘴,道:“奴婢不覺得如何。香囊被人做了手腳也就算了,送給太子妃的賀禮也有問題,這位郡王妃竟半點不曾發現,真是難以置信。”
慕荷小聲道:“奴婢倒是覺得,郡王妃挺可憐的……畢竟,她是被聖上賜婚的,拒絕不了這門親事,在嫁給郡王之前,也難以瞭解郡王的性情……”
“是啊。”覓瑜感慨,“天下女子,誰不希望能嫁給一個如意郎君?”
青黛道:“可在之前,郡王不是說,郡王妃是看中郡王的地位,主動接近他的嗎?想來,郡王妃是樂意這門親事的,只是沒想到郡王不樂意至此。”
慕荷輕聲辯駁:“這些只是郡王的一面之詞……”
青黛想了想,點點頭:“也對,不管是郡王還是郡王妃,都不能盡信。反正奴婢只要太子妃好好的就行,至於其他人,奴婢管不了那麼多。”
青黛的前半段話,正是覓瑜心中所想。
真相究竟如何,只有等盛隆和審訊完畢,才能知曉。
回到寢殿時,已是夕陽西下。
覓瑜在昨晚本就沒有休息好,今天又經歷了這麼一連串事,一時只覺得精疲力盡,連晚膳也不想用,略略讓侍女梳洗一番,便靠著錦榻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夜色取代了暮色,榻邊也多了一人,正低頭凝視著她。
熟悉的身影,熟悉的臉龐,熟悉的神色。
迷迷瞪瞪間,她喃喃喚出一聲:“瞻郎……”
盛隆和揚起眉:“你果然還是喜歡瞻郎。”
覓瑜霎時清醒過來,連忙道:“不,我都喜歡。隆哥哥,夫君——”
她一邊胡亂喊著,一邊撐著手坐起身,問他:“問完了嗎?”
“問完了。”盛隆和扶著她坐穩,“他都招了,毒蛇是他放進盒子裡的,香囊也是他做的手腳,王氏是被他陷害的。”
“還有太妃,是他故意把窗戶開啟,讓風雨進來,又說了不少氣人的話,氣得太妃直接暈厥,醒來後就癱了。”
饒是早已料到真相,覓瑜也還是聽得一陣驚愕:“他、他竟然——如此心狠?連太妃都不放過?那可是他的親娘。”
“盛家人不一向如此嗎?”t盛隆和發出一聲嗤笑,“當皇帝的可以對幼子下手,當郡王的自然也能對親娘下手,不過上行下效,家風而已。”
覓瑜一呆,有些遲疑地看著他:“你……也是盛家人……”
“我倒希望我能隨母後姓周。”他滿不在乎地擺擺手,“不過算了,這不是重點,我要說的是——”
他頓了頓,定定看她一眼,開口:“根據盛淮佑的說法,他從一年前初見你,就對你一見鐘情,並在後來越發喜歡,喜歡得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