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一個人去嗎?”
“隨行的護衛肯定有,但要說處理事宜,的確只有我一人。”
“這件事麻煩嗎?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她關切地詢問。
盛隆和輕笑:“就算有危險,我也不會告訴你,是不是?不過你放心,這次的事情雖然著急了一點,但是一樁好事,有利無弊,沒有什麼危險。”
覓瑜不能放心,什麼好事會在夜半送來急信?不過她也清楚,他說的是事實,如果真的有危險,他不會告訴她的,她只能相信他的話,讓自己放心。
但她還是想爭取一下:“紗兒可以跟著夫君一起去嗎?”
“不可以。”他溫和地拒絕,“此番前去,需要快馬加鞭,夜行曉宿,不為人所知,你跟著我,身子會承受不住的。”
覓瑜亦有自知之明,如果她非要跟著去,只會拖累他,給他增添麻煩,遂沒有堅持,乖巧地點了點頭,道:“紗兒知道了,我會在這裡等夫君回來的。”
盛隆和看起來卻似乎有別的想法。
“夫君?”她有些疑惑地輕喚。
“我在想,”他緩緩道,“是把你留在這裡,還是送去清白觀。”
她一愣:“清白觀?”
盛隆和道:“就像我一直說的,太乙宮魚龍混雜,不是一處清靜之地,留你一人在這裡,我不放心。”
“清白觀你自幼常去,算是你的半個外祖家,照理,我應該把你送過去,可是……”
他搖了搖頭:“說實話,對於清白觀,我同樣無法放心。”
覓瑜不解:“為何?師祖她們待我很好,夫君也在觀裡養過傷,應該知道,她們都是我的長輩,在許多方面都很照顧我。”
“我知道她們是你的長輩,待你很好。”盛隆和道,“但也僅限於此,我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樣,不知道在你成為太子妃後,觀裡部分人的心思會不會變。”
他道:“在道門中待得越久,對於這些宮觀廟宇,我就越是不喜,太乙宮也好,清白觀也好,在我看來都是一樣的。”
覓瑜能理解他的想法,雖然他有一位道高德重的師長,但他遇見的更多道士都是居心叵測之徒,為此失去了許多,他不信任道門在情理之中。
所以她沒有同他爭論,試圖說服他,清白觀與尋常宮觀不同,是一處真正清靜的道場,只是柔聲詢問:“那麼,夫君想讓我去哪裡呢?”
盛隆和自嘲一笑:“說實話,無論哪裡,我都不放心留下你一人,除了趙府,可我總不能送你回孃家,我想時時刻刻把你帶在身邊,不離寸步。”
“那就把我帶在身邊,”覓瑜道,“紗兒願意同夫君一起去洛邑。”
他還是搖頭:“不行,秋夜寒重,你如果跟著我,一定會生病的,而且也不方便。”
聞言,覓瑜生起一陣沮喪,心想,她怎麼這麼沒用,不僅幫不上他的忙,還要反過來麻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