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變故突生,讓紫霄真人大驚失色:“王爺!王爺息怒!”
後頭的道士裡也起了一點騷動,但都攝於盛隆和的威勢,不敢有太過的表現,甚至把頭垂得更低,屏氣無聲。
覓瑜本以為通達道人會有什麼反應,卻見後者一反常態地安靜,神情凝重,並且看上去,這凝重不是針對守明道人的,而是他自身。
她暗自心驚,直覺有不妙的事情發生,然而在現下這種情境,也只能暫時按下不表。
不同於紫霄真人的驚慌,守明道人在被護衛拿住時,雖然也有驚愕,但很快歸於鎮定,開口:“敢問王爺,不知貧道有哪句話不妥,惹得王爺不喜?”
“沒有,”盛隆和輕笑,“你說得很好,本王採納了你的提議,所以命人將你拿下,因為本王覺得,你與那刺客的身形,就有幾分相像。”
紫霄真人越發張皇,陳情道:“王爺容稟,至堅一向性情溫厚,對王爺素來恭敬,從無冒犯之心,不可能會行刺王爺!”
“更何況,自申時正起,他一直在與貧道商議宮中事宜,沒有行刺的時機,這一點,其餘弟子都可以作證,請王爺明鑒啊!”
盛隆和笑容依舊,輕飄飄道了一聲:“是嗎?”
他打量著守明道人,目光帶有幾分逼視:“可本王就是覺得,他與那刺客的身形相像。真人說,該如何是好?”
紫霄真人張口結舌:“這、這——”
很顯然,他不覺得盛隆和說的是實話,認為是弟子發言莽撞,惹惱了奇王,才會招致這場無妄之災。
可就算如此,那又怎麼樣?
盛隆和是王爺,是太子,他的話就是令旨,他說像,就是像,他要拿人,就能拿人,任何人違背不得。
這是君臣之分,上下之分,在場所有人,皆以他為尊。
“說起來,”盛隆和淡淡開口,“兩年前,本王也在這裡遇了一回刺,當時的真人也像現下這般,信誓旦旦地保證,逆賊非宮中人。”
“然而最後的結果又是如何?若非本王心善,沒有將此事上報朝廷,太乙宮早已成了另外一番模樣,本王更不會有今日這場遭遇。”
他發出一聲輕笑:“宮中如此臥虎藏龍,真人可真是禦下有方。”
紫霄真人越發惶恐,額頭冷汗頻出:“王爺、王爺言重……兩年前的舊事,與今日之事,實不為一樁……兩者……不可混淆……”
盛隆和倏然冷了面色:“真人是在教本王破案?”
紫霄真人疊聲告罪:“貧道不敢!貧道不敢!”
“那就別在這裡攔著本王。”他冷冷道,“本王敬真人是太乙宮主,對真人禮讓三分,不代表真人可以隨意置喙本王。”
“本王說要搜宮,便是搜宮,說要查人,便是查人,真人可明白?”
“是、是……王爺請、王爺請……”
紫霄真人徹底不敢有二話,退讓至一邊。
倒是守明道人的神色愈發鎮定,道:“王爺既然這麼說,貧道也不敢為自己分辯,不過清者自清,相信等王爺搜查完貧道的住處,便會知曉是非黑白。”
盛隆和看著他,微微一笑:“本王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