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隆和道:“我雖然不在,但自會有人告知一切。”
陳至微恍然:“哦,你的護衛——”
他恍然了一半:“也不對啊,你的護衛也不知道這些,他又沒跟著進來!”
盛隆和慢條斯理地一笑:“他雖然沒跟進來,但比師父會動腦,我也會思考,若不是師父不相信紗兒的醫術,又怎會選擇獨自離去?”
陳至微被他擠兌得一陣侷促,咕噥:“為師……為師當真不是不信任徒兒媳婦,是、是……沒有想到……”
“沒有想到師父解不開的毒,紗兒能解?”盛隆和接過話,“那看來,師父還不明白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
眼看著通達道人快坐不住,覓瑜正欲打圓場,就聽聞對方道:“你說得對,是為師自大了,被一葉障目……”
他鄭重其事地起身,朝她行禮:“為師在這裡謝過徒兒媳婦的救命之恩——”
覓瑜嚇了一跳,連忙側過身,不受他的禮:“這如何使得?師父快快請起。”
“使得的,使得的——”
“師父不必——”
“行了,”盛隆和有些不耐煩地輕嗤,“師父體內餘毒未清,還是悠著點吧,別折騰來折騰去又毒發了,到時候麻煩的還是別人。”
“不麻煩,不麻煩,”陳至微笑眯眯的,不知是解毒後身體輕松,還是心情舒暢,恢複了平時的模樣,不再像之前那樣沉重。
“毒血既被引出,為師自己便能配置解藥,不會再麻煩徒兒媳婦了,就像兩年前替你配置迷香的解藥一樣。”
“哦,對了,說起來,你——”他的笑容緩了緩,有些遲疑地詢問,“你的問話,問得怎麼樣了?”
盛隆和帶著覓瑜在桌邊坐下:“師父想聽到什麼樣的回答?”
陳至微跟著坐下,才鬆快了沒有片刻的神情,又染上了愁悶:“你——你照實說吧,反正……為師心裡已經有了數。”
覓瑜給盛隆和斟了一盞茶,他端起茶盞,喝下一口,道:“好,那我便實話實說,他什麼都招了。”
陳至微一驚:“招了?!他——他都招了什麼?”
覓瑜也是意想不到,她的眼前浮現出守明道人的模樣,即使面對奇王的怒火、護衛的搜查,也依舊能維持著鎮定,這樣的一個人,會輕易招供嗎?
“怎麼不會。”盛隆和語帶譏誚,“他不僅把一切都招了,還想和我合作。”
陳至微愣愣重複:“合、合作?”
“對,他說師父中了毒,只有他的獨門秘方才能解,我不能動他。”盛隆和放下茶盞,“他還說,我和他與其鬥得兩敗俱傷,不如聯手獲得好處。”
覓瑜聽得一頭霧水:“等等,我沒有聽明白,他是想用解藥來換取自保嗎?”
盛隆和頷首。
她不解道:“可是,他之所以會被夫君捉拿,就是因為他給師父、他行刺了夫君和師父,如果他今晚沒有行刺,完全不用經歷這一遭。”
“他——他這不是在自尋麻煩嗎?”
陳至微附和:“是啊,為師也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