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最後一個問題:“你們既然看出來了,為何不同我說呢?”
聞言,青黛與慕荷對視一眼。
青黛有些小心地道:“回稟王妃,不是奴婢們不想說,是夫人吩咐過,不許說,以免有損姑娘清譽……”
“畢竟,這只是奴婢們的猜想,王爺一日不表明心意,這猜想就只是猜想,王爺又身份貴重,不容奴婢們隨意置喙。”
這番考慮不無道理,不管盛隆和的態度有多明顯,只要他沒有親口承認,一切便做不得準,萬一是她們自作多情,又或者只是他一時興起呢?
他是皇子,哪怕他今天喜歡這個,明天喜歡那個,也不會有人說什麼,她卻不同,女兒家的閨譽不容玩笑,她的娘親吩咐得對。
更何況,她早些知曉他的感情,事情就會有所不同了嗎?需知,他不曾在去年娶她,可不是因為她沒有開竅,而是身外事逼得他不得不如此。
不管她知不知道他的心意,又回不回應他的感情,都不妨礙他喜歡她、想要娶她,也不妨礙他們有今日。
覓瑜在心裡想著,面上露出一個笑容,道:“你們不要擔心,我沒有怪罪的意思,左右我與殿下如今過得很好,當年之事,想來冥冥中自有天意。”
“王妃說的是。”青黛鬆了口氣,笑吟吟道,“夫人曾說,這世間諸事,皆有緣法,奴婢當時聽得糊裡糊塗,直到現在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兩年前,王妃救下、不,遇見王爺,就是緣法,是王妃與王爺之間的緣分,王妃與王爺,乃是天生一對,金玉良緣。”
覓瑜忍不住莞爾:“好了,不過回想一些當年往事,怎麼被你說成這般?再被你誇下去,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她說著,轉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關切道:“你們去外頭看看,有沒有殿下回來的身影,若沒有,便擺晚膳吧。”
“今日奔波了半天,想必大家都累了,我早些用膳,你們也能早些休息。”
慕荷應聲離去,於片刻後回稟:“奴婢沒有看見王爺。”
覓瑜聞言,心中升起一點失落,但並不多,畢竟盛隆和有言在先,他今天很可能會晚點回來,遂吩咐侍女擺膳。
膳罷,她簡單擦洗過身子,便軟腰倚在榻上,繼續縫制之前的香囊。
縫了十幾針,忽聞外頭傳來行禮聲,她心中登時一喜,把香囊放回案頭的錦盒裡,下榻起身相迎。
不等她走出幾步,屏風後便轉過一道人影,正是盛隆和。
“夫君!”她欣喜地喚道,快步上前。
盛隆和握住她的雙手,含著微笑,半是寵溺、半是關切地開口:“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我不是說過,不用等我回來嗎?”
她抿嘴笑著,同他撒嬌:“夫君誤會了,紗兒並沒有在等夫君回來,是夫君正巧趕在我睡下前回來,這才撞上了,夫君莫要自作多情。”
盛隆和笑意愈深,應了一聲“好,我不誤會”,帶著她回到榻邊,讓她重新坐好,又仔仔細細地給她蓋上錦被,四角全部壓實,不留一絲縫隙。
看著他的舉動,覓瑜感到一陣溫暖,她喜歡他這樣體貼待她,但與此同時,她又有些疑慮:“夫君不準備歇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