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有錦衣衛指揮使謀反,後有文淵閣大學士枉法,如今又來了個瓊州都指揮使起兵,加上病情反複,龍體不適,聖上定會覺得十分惱火、難受。
而以聖上對神妙真人的看重,在這種特殊的時刻,難道不會想著去求一簽、問一卦、蔔蔔吉兇嗎?便是沒有,也會有人提醒聖上去想。
屆時,就看神妙真人的回答如何了。
這就是盛隆和透過瓊州都指揮使一事,準備驗證的三個猜想,殺副將、設埋伏是天意與人力的對抗,引導聖上向神妙真人問蔔,則是破解邪書的關鍵。
當然,說關鍵t有些牽強,因為如果神妙真人與邪書無關,那就什麼事都不會發生,更無從破解。
但從盛隆和的話語來看,他似乎已經認定了,這兩者有著莫大的關聯。
覓瑜有些不解:“為什麼……夫君會這麼肯定?”
他看著她,漫不經心地笑著回答:“因為可以選的人只有他。”
“這些年,奸幸佞臣,我遇見得不少,妖道異人,我也瞧見了許多,但是像他這樣的,既為奸幸佞臣,又為妖道異人的,獨獨一遭。”
“說他與邪書沒有關系,我半點也不相信。”
他詢問她:“紗兒相信嗎?”
“紗兒不知道……”覓瑜怔怔的,倚進他的懷裡,乖巧柔聲回答,“不過,只要夫君不信,我便也不信,總歸,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妖道……”
盛隆和溫柔地笑了,撫上她的臉龐:“不錯,有關也好,無關也罷,都不妨礙他是個妖道,也不妨礙我對付他,李燕吉起兵,只是其中一個環節。”
“好了,不說這些事情,我們來說點輕松的。”他在她的鬢邊輕輕嗅了嗅,“你身上有著一股淡淡的桃花香,可是去了湖邊散步?”
她點點頭,應道:“是,聽侍女說,湖邊春日正好,我便去那裡看了看,果然景色甚美。”
“我還讓人撿了一些花瓣,準備縫制兩枚香囊,一枚給夫君,一枚給自己,正好配成一對。”
“配成一對?這個主意不錯。”他笑著道,“從前怎麼沒見你這樣做?都是隻縫制一枚,單獨送給我,莫不是紗兒偷懶?”
她嘟起唇,嬌聲辯解:“若是偷懶,紗兒就不會送給夫君了,是因為……”
如是一番絮語,盛隆和瞧著覓瑜的目光越發柔情,溢滿沉醉。
他捧起她的臉,低頭吻了她一下,溫熱的觸感與呼吸,恰似照進來的一束春光,懸浮著細小的光點,於靜謐中散發著暖意。
一個繾綣纏綿的吻。
覓瑜乖順地接受了。
但他之後的舉動,她就有些推拒了:“別……夫君,不要……”
“別擔心,”盛隆和低低地笑著,摟著她的腰,抱起她,讓她換了一個姿勢,“今日的議事和聽學都已經結束了,不會有旁人過來打擾。”
她還是不願,羞紅著臉龐,軟聲懇求:“夫君帶紗兒回雲蔚殿好不好?書房也可以,再不濟,還有浴池……”
“書房和這裡有什麼區別嗎?”他的指尖挑過她的衣襟。
她低聲嗚著,隱去一聲嬌泣:“這裡是文華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