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歸之後的懷孕生子都是女兒來,苦也是女兒受的多,陛下現在能分擔一點是一點。她可不像家裡的那位老古板一樣,講究什麼君君臣臣的規矩。
所以祝晴咬緊了口風,無論覓瑜怎麼詢問都不回答,決定等對方懷孕了再說,當做一個驚喜,現在說就成了驚嚇了。
而覓瑜問了幾句,見娘親堅持不說,也作罷了。左右娘親說了會告訴她,等上幾個月半年的就等吧,她也不是非要在這會兒問個明白。
反倒是對方不可貪涼的叮囑讓她有些鬱悶,怏聲道:“女兒知道了,陛下已經說了好幾回,娘親也說了好幾回,昨日就連青黛都說了我……”
“現在女兒不僅不用冰,連稍微涼些的東西也不再碰。娘親瞧桌上的這些果子,都不曾用涼水浸過,只用山泉水略略過了一遍,嘗起來好沒意思。”
祝晴嗔道:“這些時鮮的果子在夏日格外難得,尋常人家哪能像你這般隨意享用?你還要抱怨,真是不知疾苦。娘看你純粹是被陛下慣壞了。”
“而且你不是想要孩子嗎?若是連這點苦都受不了,往後十月懷胎可怎麼忍受?要知道,女子在有身孕的頭幾個月可是極易害喜的。”
覓瑜笑容一頓,猶豫了一會兒,低聲道:“女兒知道懷孕後會害喜,也知道十月懷胎不容易,只是……到底是怎麼一個難受法?會、很難受嗎?”
聞言,祝晴收斂了輕松的神色,愛憐地握著女兒的雙手:“娘不嚇唬你,也不哄騙你,女子懷孕是會難受,根據每個人的體質不同,難受的程度也不一樣。”
“比如娘在懷你哥哥時,就難受得比較厲害,到了三更半夜都要把你爹爹罵醒、陪娘一塊難受的程度。好在你爹爹表現得不錯,沒有讓娘更加難受。”
“之後懷你的時候,娘就沒有那麼難受了,除了有半個月的口味變得奇怪,不喜歡吃甜的東西之外,其餘時候都很輕松,和沒懷孕時沒什麼兩樣。”
“娘親在懷我時不喜歡吃甜的嗎?”覓瑜短暫地偏移了一瞬注意力,“那女兒怎麼喜歡吃甜的?不應該呀。”
祝晴露出笑容:“誰知道呢,娘懷你哥哥時還這個也不喜歡吃、那個也不喜歡吃呢,結果生出來你哥哥這麼一個不挑食的,悶不吭聲的什麼都吃得下。”
覓瑜跟著抿嘴一笑:“看來娘親懷孕時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和肚子裡的孩子都是相反的。真是神奇,我從來沒在醫書上看到過這些。”
祝晴道:“書上自然不會有,每個人懷孕的情況都不同,怎麼寫?娘要和你說的也是這個道理,懷孕一事因人而異,娘不敢保證你的情況怎麼樣。”
“娘只能說,你現在多多注意著身子,調理康健,往後懷孕時難受的程度就會減少。娘出診這麼多年,也算是總結出了一個規律。”
“高門大戶的女子,日常起居有下人服侍,多數身嬌體弱,懷孕了後往往比較難受,而平民家的女子因為需要做粗活,身子骨較為硬朗,則反之。”
“所以接下來的日子,你都要聽孃的話,不能貪涼受累,要養好身子,知道嗎?”她語重心長地叮囑,“要不然最後難受的還是你自己。”
覓瑜認真地點頭:“女兒知道了。”
她其實還想問生孩子疼不疼,但她目前連身孕都沒有,思慮此項未免有些過早,娘親也不可能哄騙她說不疼,這個問題完全沒有意義。
別等到她喝了半年的藥,最後發現她不易有孕,到時不管難不難受,又疼不疼,恐怕她都得想著法子地求子,現在就不要想那麼遠了。
是以,覓瑜簡單應了兩句,就同娘親閑敘起別的話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