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綺鋪展,嬌蕊綻開,瑩嫩的纖指輕顫,被修長的十指交纏著覆上……
……
日子如流水般靜謐而過。
隨著桂花的香氣愈發濃厚,趙尋琅與晏嫵嫻的婚期也越發臨近。
時下世風開放,女子定親之後,不必整日被拘在閨閣裡繡嫁衣,照樣能夠出門會親訪友,晏嫵嫻甚至不曾卸了差事,直到九月才安心回家待嫁。
九月中旬,長安府尹之妻韋氏攜其女遞牌入宮,求見皇後。
覓瑜一陣疑惑,不明白她們為何會忽然求見。難不成是哥哥做了什麼好事,惹得晏家不滿,特意來找她告狀?還是更嚴重一點,想要退親?
她被最後的猜想嚇了一跳,雖然知道這絕對是她的胡思亂想,但架不住她有被退過親的前例在,一顆心還是難以穩當地跳著。
直到看見母女倆面帶笑意地入殿,不像是有難言之隱的模樣,她才暗暗鬆了口氣,免了她們的禮,又命宮人上茶賜座,詢問來意。
韋氏出身世家,規矩極是穩妥,雖然被免了禮,但還是堅持著行完了。讓習慣性不拘禮的晏嫵嫻措手不及,慢半拍地跟在母親後面行了禮。
覓瑜見狀,連忙親自起身去扶:“伯母不必拘禮,就和從前在府中一樣,拿我當侄女看待便好。”
晏嫵嫻在一旁幫腔:“是啊,娘。我和覓瑜妹妹這麼多年的情分,不會因為她成了皇後就生疏的。娘這般客套,反倒會讓我們覺得不自在。”
韋氏聞言暗瞪了女兒一眼,奈何後者一如既往的心寬,全然沒有察覺,只能在心裡嘆一口氣,揚起一張親切又不失恭敬的笑臉,徐徐向皇後回話。
“殿下顧念舊情,是臣婦和小女的榮幸,但不是臣婦和小女輕狂的理由……”
覓瑜聽對方委婉地說了一通話,沒聽出來裡頭有什麼門道,似乎是純粹來表達對兩家結親的喜悅之情的,不禁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太愚鈍了。
待得韋氏略略坐了片刻,表示想要去向太上皇後請安,她更是升起一陣緊張,沒想到對方入宮想見的不是她,而是太上皇後。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直到韋氏離開東宮,留下晏嫵嫻與她獨處,她才從後者的口中得知真相。
晏嫵嫻道:“我在家裡待了幾天,悶得不輕,便想著入宮來找你,但以我現在的身份又不能單獨求見,便求了我娘帶我過來。”
“爹爹罵我是在胡鬧,前不久才參加了你的生辰宴,怎麼沒幾日又想著入宮了,可是把皇宮禁苑當成了自家的花園,簡直不像話。”
“我娘本來也不肯答應,但被我纏了半宿,左耳‘與覓瑜妹妹敘舊’右耳‘同皇後殿下親近’地念叨,實在沒有辦法,才應承下來。”
她笑眯眯道:“不知妹妹今日見我,歡不歡喜、高不高興?”
覓瑜:“……”
“原來如此。”她笑了笑,努力不讓自己的回答聽上去幹巴巴,“嫻姐姐在成親前還想著來見我,妹妹自然感到歡喜和高興。”
“也是我考慮不周,這些時日忙著處理宮務,冷落了嫻姐姐。等會兒我便讓青黛給姐姐一塊腰牌,有了它,往後姐姐想什麼時候入宮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