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尋琅沉默了一會兒,搖搖頭,道:“也許是我的錯覺吧,我總覺得,太乙宮一事,不簡單。”
覓瑜心中一跳。
祝晴皺著眉,低聲呵斥:“這種事情能簡單到哪裡?大年夜的,你別隨隨便便一張口,就說些危言聳聽的話,當心你爹知道了罵你!”
“還有,平日裡你總說什麼謹言慎行,不要以為在家中就可以隨意說話,和你爹一起嫌棄娘口無遮攔,現在聽聽,到底是誰口無遮攔?”
趙尋琅澄清:“孩兒沒有和爹爹嫌棄娘親。”
祝晴道:“那就是你爹嫌棄!總之,你們父子倆都不讓娘省心,不如你妹妹一個人,大年三十也想著孃家,帶太子殿下回來過年。”
“行了,別杵在這裡說話了,走走走,不能讓太子殿下久等……”
話題以快刀斬亂麻的方式結束,但母女倆的心中還是泛起了漣漪,具體表現在進大堂時,祝晴臉上堆著生硬的笑,覓瑜也過了一會兒才朝盛隆和莞爾。
趙得援沒有察覺異樣,擺起長輩的架勢,叮囑女兒女婿相關事宜。
盛隆和微微笑著,神色不變,帶著覓瑜辭行。
臨離開前,祝晴不知是整理好了情緒,還是反應過來女兒要走了,連忙拉著她的手,殷切道:“正月裡記得過來拜年啊,娘給你一封大大的紅包!”
趙得援重重咳嗽:“又說胡話,明日他們要進宮請安,向聖上皇後拜年,哪裡能得空回孃家!”
祝晴瞪丈夫一眼:“我又沒有讓他們明天過來!從現在起到元宵,整整有半個月時間,他們隨便選哪一日上門都可以,當然,正旦日更好。”
“新春回孃家拜年,可是正兒八經的禮節,趙大人這下不會挑刺了吧?”
“咳咳……”
聽著雙親的鬥嘴,覓瑜的心情輕鬆了不少,短暫遺忘了長廊上發生的事情,坐在馬車裡,親暱地同盛隆和說笑,回憶備嫁往事。
她依偎在他的懷中,嬌聲詢問:“夫君快老實告訴紗兒,當初的婚期是不是你定的?不然怎麼會只有半年,倉促得爹孃險些來不及置備好?”
盛隆和含笑撫摸著她的臉龐,梳理她鬢邊的碎發,回答:“不是,如果是我定的,壓根不會有半年那麼久。”
“半年還久?”
“半年不久嗎?”
“那在夫君看來,多久才不算久?”
“我想想……一個月?”
“這,你也太急了……”
就這樣一路回到王府,夫妻倆沐浴完畢,雲雨過後,盛隆和方才摟著覓瑜的肩,詢問:“之前在府裡時,發生什麼事了,讓你和岳母的臉色那般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