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成親當日,還望太子妃賞光觀禮,前來喝新人的一杯喜酒。”
覓瑜自是滿口答應,直到太師行禮告退,她才驚然想起,盛隆和讓她近日不要隨意出門,也不知三月下旬算不算近日,離宮觀禮又算不算隨意出門。
不過這不是什麼大問題,等之後他回了雲蔚殿,她問他一聲就好,能去當然最好,不能去,相信他也會替她給太師一個合理的解釋。
這麼想著,覓瑜便繼續往回走。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腳步在不知不覺間偏移了,向著文華閣的方向行去,就這樣一路行至閣前,看著值守的宮侍向她行禮。
她還開口詢問:“殿下此刻,可是一個人待在裡頭?”
並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後,示意侍女在外等候,自己孤身入了閣。
她在心裡嘀咕,這都是他的錯,如果不是他帶她來過這裡,她且不會擅自妄為,沒看見門口的宮侍都不攔著她嗎?說明他一定有過相關的吩咐……
閣中,檀香嫋嫋,幽幽靜謐。
透過錯落有致的窗格,能夠看見一道英雋的身影席地而坐,面前的桌案上堆放著整齊的書卷與奏摺。
覓瑜放輕腳步,轉過隔斷,悄然走近。
距離還有幾步時,盛隆和撐著額頭,明朗微笑起來。
“好清雅的香氣。”他道,“不知是哪位仙子下凡,前來與小生一會?t”
猶如一片花瓣飄落水面,蕩開心動的漣漪,覓瑜不再維持著端莊矜雅,抿嘴笑著,快步上前,撲進他的懷裡。
盛隆和把她抱了個滿懷,感受著她柔軟的身軀,輕笑:“不是說,往後再也不來這兒了嗎,我若敢拉著你,便同我生惱,怎麼今日卻一個人過來了?”
她不認輸,嬌聲道:“紗兒只說,不同夫君過來,可沒說不自己過來。”
“好,紗兒一人過來。”他充滿寵溺地答話,笑著在她鬢邊留下一吻,“那你今日過來是為了什麼?是懷戀當日情景,想與我重溫舊夢,還是——?”
覓瑜面色微紅,埋首在他的胸前,輕嗔:“呸,誰要同你重溫舊夢,在文華閣裡胡鬧,也不知羞。”
盛隆和好整以暇道:“那是誰現在抱著我,不肯撒手?這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東宮重地之所,該發生的事情,該有的舉動嗎?”
這是他當初纏著她胡鬧時,她推拒的說辭,此刻被他一字不漏地反問回來,霎時讓她嬌頰生暈,直想從他懷裡退出去。
他抱緊了,沒有讓她離開,含笑道:“紗兒莫惱,我投降。說說吧,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來這裡找我,連片刻也等不得。”
說完,他不等她回話,又道:“讓我猜猜,你可是遇上了許博傑,知道今日的講學已經結束?不然你不會貿然過來這裡。”
“而許博傑能同你聊的,只有他家裡的私事——他是不是告訴你,他女兒要和高守文成親了,請你過去觀禮,你也答應了?”
“然後你才想起,我不允許你出門,便上趕著來這裡找我?”
一番話聽得覓瑜瞠目結舌,半晌,才怔怔道:“夫君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