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將軍,你怎地……”婦人見狀,慌亂地站起身來。
“快走!告訴公主!事情敗露了!”和尚虛弱地道。
“什麼!怎麼會……”婦人更慌了。
“姜彌失手了!小王爺醒來後記得一些事情!把王爺帶到了我那裡!”和尚道。
“啊!”婦人驚呼。
“到我那裡之後小王爺又記起了昏迷中聽到的對話,說是跟你和王妃有關係!”和尚道。
“啊!姜師怎麼會……”婦人慌亂地開始跺腳了。
“別磨蹭了!快從地道走!通知王妃!我拼死逃出來,那邊王府進不去,只能通知你。快走!冉徵已經朝你這邊來了!”和尚說完躍上房頂,消失在夜色中。
“哎!你與我一起……”婦人話還沒說完,見和尚已不見了蹤影,連忙掀開床上的席貼,這邊的洞口原來開在了床下,與那邊一般大小。
婦人想也不想,四肢一陣抽動,脖子也來回扭曲幾下,像犯了羊角風的病人一般,身子竟然憑空斷了一節,又瘦了一圈,而後向下一彎腰,剛好鑽進洞去。和尚躍上房頂之後,又在另一邊下來,將這過程看了個清清楚楚,然後邪魅一笑,從脖子根上順著頭頂撕下一張皮來,心道:“原來禿驢姓聞。”末了摳著眉毛向王府縱身而去。
王府,王妃房內。
眾人目不轉睛地盯著黑黢黢的洞口,此刻都屏住了呼吸,不敢發出一點聲響,像極了孩童支著籃子撒下米粒,眼看著麻雀一步步就要進去時的樣子。悉悉索索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離洞口越來越近。
“噗!”如刀子剛捱上一個熟透的瓜便炸開一個口子一樣的聲響,一個灰黃的腦袋從洞中猛地探了出來,因為滿臉的土,眼睛緊閉著還未睜開。
這腦袋像被雨水淋透的狗一樣一陣猛甩,甩淨了臉上的土,這才緩緩睜開眼。入眼的先是一張陌生的臉,這人笑吟吟地看著洞中只露出個腦袋的她,手裡還正轉著一張易容用的麵皮。穿著袈裟,這袈裟格外熟悉,彷彿不久前才見過。再往後一看,滿滿登登一屋子人:有身披甲冑的兵士、有頷首而立的僕人、還有滿臉怒色的王爺……嗯?王爺?王爺怎麼在這裡?
被意料之外的場面驚的有些發懵的李娘猛然回過了神,惶恐地大睜著眼,就要往回縮。突然聽得一聲尖叫:“啊——”,然後便看到一隻碩大的花瓶朝自己腦袋飛了過來,已經在眼前了。是王妃,王妃為何要砸我?李娘被這聲尖叫驚得本就一滯,看到王妃砸來的花瓶更是有一瞬的不解,但這兩下的停滯已然足夠用了。花瓶“哐”的一聲在那腦袋上碎裂開了花,李娘額角緩緩滲出血來,脖子一歪,不動了。
趙副將走上前去蹲在那腦袋前,雙指往脖子上一搭,衝著王爺搖了搖頭。
“啥?!死了?!”王爺道表情相當驚愕。
“是,王爺,死的透透的。”趙副將起身行一禮道。
“怎麼可能?這婆娘會功夫呢!”王爺不敢相信,說完親自上前去在那鼻子下探了探,也在脖子上摸了摸。這才站起身來,衝王妃喊道:“你這……”半天硬是沒想到什麼恰如其分的好詞,於是怒道:“你打死她作甚?還有好多話沒問呢!”
“我、我也沒想到能打死她的。”王妃顫抖著眼眶都紅了。
“我只是想到,先前嚇唬我的就是她,還將我的雲兒偷出府去,不知道做了什麼,我、我氣急,就……”王妃已經落淚。
“行了行了!趙除!”王爺打斷王妃,喊道。
“末將在!”趙副將躬身待命。
“全力搜捕王妃的兩個貼身丫鬟!”王爺道。
“是!”趙副將領命而去。
“那丫鬟是怎麼進來的?”王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