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我是真的有一腦門子的問題。”辰遠哭笑不得。
“哎我知道我知道,山底下的時候你不就想知道那土地廟的門是怎麼開的麼。”老漢道。
“那麼遠……”辰遠目瞪口呆,對方這沉靈,比自己是高了多少個檔次啊!這人的內力得恐怖到什麼地步?為何我坐在他對面絲毫感受不到。
“吶,看到了麼?那口井。”老漢也不理他驚不驚了,隔著窗子指著院中的一口井道。
辰遠偏頭往窗外望去,見院中用石塊砌著一個井沿,銅軲轆上纏著兩圈鐵鏈。
“這點你可趕不上那個人,若是那人,進門第一句就是——家裡有井,怎地還讓童子出去挑水?井裡有什麼古怪不成?”老漢笑道。
“我確實覺得古怪,多重的桶,軲轆上居然用的是鐵鏈,連軲轆都是銅的。”辰遠道。
“哈哈!做做樣子罷了!”老人大笑道。
“只要冉家那小崽子一劃拉那玩意兒發出聲響,我就知道他要進去,然後——轟!”老漢說著隔著窗戶打出一掌,窗戶紙都沒動,井口的銅軲轆卻飛快的轉了十來圈,井裡的鐵鏈嘩啦啦地被提起纏繞在軲轆上。
“此刻,那土地廟便開了。”老漢說著,端起茶罐往盅子裡減了半盅茶。
“然後,你們都出來了,便——譁!”老漢說著又對著窗外往回一招手,像是院子裡有個人,在招呼著他進來坐一般。辰遠只感覺臉上有輕輕的風拂過,那銅軲轆便嘩啦啦地又倒轉了回去,回覆到了方才的位置。
“這樣,那廟便就又關上了。”老漢說著端起茶盅,抿了一口濃茶,然後如喝了一口烈酒一般咂了咂嘴。
辰遠看完這一番展示,在驚歎老者內力如此深厚的同時,終於明白了那機關是怎麼運作的。原來是人為控制的,底下刀抹脖子是個幌子,只要跟老頭商量好,什麼動作或是什麼聲音都行,反正由他在這裡控制著。謎底掀開的暢快,讓辰遠也端起茶盅來一口灌下,然後比老者還大的咂嘴聲傳來,連五官也嘬在了一起——這什麼茶?又酸又苦,還煮這麼濃。
“真是大手筆啊老丈!控制那山底門戶的機關,竟在另一座山的山頂,這誰能想到。”辰遠讚歎道。
“這得多大工程!至少得開一條從這裡到那山下,能容下這麼粗鐵鏈的通道。真真是巧奪天工!”辰遠又贊到。
“這也叫大工程?呵呵……”老者欲言又止,不再搭話。
“這是誰的手筆?”辰遠問道。
“古已有之,我也不知。”老人道。
“那您怎麼……”
“我跟那冉家小崽子一樣,他有他要守的地方和他要做的事,我有我要守的地方和我要做的事。”老人道。
“可,他是武神閣讓他守的,您,不就是武神閣嗎?”辰遠道。
“哼哼……那人既然連沉靈的來歷都給你沒告訴,想必那個地方你也沒去過,那——這個我也不告訴你。”老人呲著黃牙笑道。
辰遠一時有如雷擊,自己是奔著解謎來的,現在謎倒是解了一個,又有了一大串子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