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蘭轉了轉眼,竟是端出一幅規勸的口吻,“蘇妙漪,你這幾年一直忙著做生意,現在也可以放鬆些,施捨點目光給身邊這些男人們了吧?”
江淼也附和,“做生意有意思,可談情說愛也很有意思,你不想給自己找些別的樂子解解悶麼。有些時候,我是說偶爾、偶爾有些時候,男人身上的味道未必就比不上銅臭味,男人的手掌或許摸著比銀票還舒服,男人的胸膛也有可能比你那些賬簿更有安全感……”
蘇妙漪將團扇一丟,堵住了自己的耳朵,撥浪鼓似的搖頭,“汙言穢語,不聽不聽。”
江淼氣笑了,硬是和穆蘭一邊一個,把蘇妙漪的手扯了下來。
“說你古板你還不承認!我們這還沒說什麼呢,就成汙言穢語了?”
蘇妙漪無言以對,兩隻手都被鉗制住,被迫聽穆蘭和江淼左一句、右一句。
“你要真想談情說愛的話,我覺得淩長風和容玠比起來,還是淩長風更好一些。”
“淩長風看著就結實,不像容玠,太瘦了,看著像個病秧子……”
“還有,淩長風看著也更熱乎、有人氣,不像容玠,冷冰冰的,碰他一下恐怕都能被凍傷……”
“最最重要的是,淩長風心眼少,還沒有案底。不像容玠……”
蘇妙漪終於沒忍住,“淩長風是不是給你們什麼好處了?”
這話一問出口,江淼和穆蘭都閉了嘴。
二人相視一眼,心虛地松開了蘇妙漪的手,“怎麼可能?我們只是實話實說。”
見她們如此模樣,蘇妙漪愈發懷疑,剛要追問,就被穆蘭岔開話題。
“那就不說淩長風和容玠了,如今圍著你打轉的也不止他們兩個。你和淩長風定親也有三年了,現在汴京城裡到處都有風言風語,說你倆的婚約壓根不算數,今年等淩長風回來就會解除婚約!這可是叫滿城的媒人都忙起來了,最近往知微堂送的名帖,不少吧?製造機會偶遇你的青年才俊,也不少吧?”
“那可不是嗎?她蘇妙漪背後,是大胤首富裘恕,如今又多了個做宰輔的義兄……”
被蘇妙漪剜了一眼,江淼連忙補充道,“就算沒有這些家世背景,她自己還手握參商樓和知微堂,坐擁萬貫家財,任誰家兒郎看了不心動?”
提起此事,蘇妙漪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哼了一聲,靠迴圈椅中,“那些人三天兩頭往知微堂和參商樓堵我,叫人厭煩。幸好我想到個好辦法,你們沒發現,今日參商樓都看不見那些遞送名帖的了麼?”
江淼和穆蘭愣了愣,往樓外看了一眼,果然冷冷清清,不似前幾日。
“什麼辦法?”
蘇妙漪重新拿起扇,慢慢悠悠地搖了起來,“我同那些人說,我爹不在汴京,我娘和世叔也離京休養去了,所以婚事全由義兄做主,讓他們將名帖送去次相府上。”
穆蘭和江淼瞠目結舌。
恰好秦管事來找蘇妙漪,蘇妙漪起身隨他走了,留下穆蘭和江淼兩人坐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待蘇妙漪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視野中,穆蘭才不可置信地看向江淼,“她剛剛說讓那些媒人去哪兒說親?”
江淼合上下巴,“去容玠府上。”
兩人又重新看向蘇妙漪離開的方向,竊竊私語。
“你說,她究竟是純情少女還是風月高手?”
“她是不是風月高手說不準。但在氣死容玠這種事上,她絕對是世間無二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