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蘊玥不可置信地抬頭,那對於一個國境安全來說至關重要。
如果全國的佈防圖都洩露出去了,那敵方攻進來便輕而易舉了。
兩國一旦開戰,最先受苦的可就是邊境的百姓和將士。
“可他也是一個將軍,為何要這樣?”
蕭彧握住方蘊玥一隻手,另一手將一塊榫卯搭上,繼續道:“西涼允諾事成後,讓他統管大蕭所有的軍隊,這估計是他叛變的首要原因。但其實他從十二年前便開始與西涼勾結,當年的他不過是一個只有二萬將士的營將,手上並沒有掌握佈防圖,那時的他,只不過是想吞併烈火軍。”
烈火軍,那是葉家的軍隊,有二十萬將士,佔了大蕭將近一半將士的數量。
“那他,將佈防圖洩露出去了嗎?”
蕭彧從她手上拿過榫卯繼續搭上,笑了聲,“他手上的佈防圖,一份是冀州的,另一份是整個大蕭的,但裡面的內容只有冀州部分是真實的。”
“假的?”
蕭彧看了方蘊玥一眼,揉了揉她的頭發,繼續道:“冀州是當年歸德將軍的駐守地,所以佈防圖肯定是真的。但冀州在大蕭的東北面,遠離西涼,即使洩露出去,暫時也不會有什麼問題,父皇會派平南將軍前去,重新佈防。”
然後,他看著她,笑容有些得意:“假的那份,我是故意洩露給他的,現在已經在西涼手上了。”
既然佈防圖現已到西涼,那估計,蕭彧早就已經開始懷疑歸德將軍,並且在暗中做了不少事了。
方蘊玥突然有些心疼他,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為了大蕭,他到底有多努力。
方蘊玥靠過去,抱住他一條手臂,嗓音輕緩:“殿下真厲害!”
蕭彧親撫她的臉頰,在她額上落下一吻,將她手裡的榫卯拿過,再次道:“只是,他為了得到烈火軍,與西涼勾結陷害上將軍,卻遲遲找不到證據。”
方蘊玥聞言心裡一緊,這多年前的冤案,竟是因為這個緣由嗎?
她將微涼的手放入衣擺下,依舊靠在蕭彧身上,沒有抬頭讓他發現她的異色,低聲問:“是葉茂之,葉將軍嗎?”
“是,可是沒有證據,他亦不承認。”
沒有發現方蘊玥的異常,蕭彧繼續道:“這幾日我從多個方向試探,他也沒有透露分毫,可見,他已將所有證據銷毀了。”
“他既然都已經承認勾結西涼了,為何不直接也承認了這事?”
“雖然他承認勾結西涼,將佈防圖洩露出去,但現下來看,大蕭仍有時間可以變防,暫時沒有對大蕭作出實質的危害,可一旦承認陷害上將軍,那就不一樣了。”
蕭彧緩了緩,想起當年那威嚴正直的葉將軍,那兩個正直清朗的少年,還有他們那個陽光愛笑的小女兒,他們一家,向來忠正護國。
可惜,葉家上下六十八條人命,一夜之間,全部命喪何將軍的陷害之下。
“那烈火軍,最後被他佔領了嗎?”
“嗯,十萬。”
想起歸德將軍這幾年春風得意的樣子,蕭彧擰眉道:“當年的他,不過是一個從五品遊擊將軍,手上只有兩萬兵馬,因為在葉將軍一案中立功,太後將烈火軍十萬兵馬劃歸給他。這幾年來,能與他抗衡的,也只有鏢騎大將軍和輔國大將軍了。”
當初葉家一案,最大的受益者就是歸德將軍。
他從一個只有兩萬兵馬的從五品將軍升至現在的歸德將軍,但能帶給他軍功的,始終都是那訓練有素的烈火軍。
“還有十萬烈火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