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沐秋指了指自己,“就憑我不是晟國人,他們與你荒族的恩怨與我無關,我不過是受人所託,盡心盡責罷了。”
此話倒是真切,許沐秋是年幼時隨家人從西方諸國來的晟國。
白宇又問:“就算如此,對我又有何好處?”
許沐秋搖頭,“沒有好處,方才我說的法子也不一定作數,對你來說至多也就是少死幾個族人。”
白宇聞言,一時間有些語塞,這許沐秋竟也不趁機說些空話矇騙自己,甚至還大大方方的直言不諱,“你這人倒是有趣,若是我配合你們,需答應我一個條件。”
“這事我還算能做主,但是諸如放了你或是承諾不發兵荒山之類的你就不必說了,類似想吃好喝好等等我可盡數都答應你。”
臉上一直掛著笑容的許沐秋,竟給白宇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他默默嘆了口氣,“渴了,來壺好酒。”
“就只要這個?”
“得是佳釀。”
許沐秋聞言站起身來,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而後轉身朝著帥帳疾步走去,“等著,我讓你見識下真正的好酒!”
北冥長林看著眼前情景哈哈大笑起來,他起身對張志誠笑道:“張侯,咱們留在這也是礙眼,不如先去歇著吧。”
張志誠稱了聲是,心想這許掌院果然厲害,這白宇明擺著軟硬不吃,竟也被其撬開了嘴,今日自己不僅開了眼界,也是受益良多。
帥帳內,申屠崇山上身赤裸,正不顧傷勢疼痛將一罈酒護在身後,他大驚失色地說道:“老許!你拿我酒作甚,軍中最忌酒色,你若是從我這抱出一罈酒,我以後還怎麼管教底下將士!”
許沐秋哪能不知其真實想法,申屠崇山不過是捨不得這壇酒罷了,“我替你解釋,就說是我暫時放在你這的,反正都知我許沐秋喜好喝酒,無礙!”
一刻鐘後,許沐秋趾高氣昂的抱著酒從帳中走了出來,他行至白宇身前就地坐下,似又想到什麼,問道:“你現下被困著無法動彈,只能我餵你喝了,不介意吧?”
見白宇點頭,許沐秋笑了笑,將酒擺到兩人中間,他先將兩個小碗放好,而後神色期待的將酒罈開啟,一股濃郁的酒香瞬間鑽入鼻腔。
“咱們此番有些奢靡了,糧為酒之肉,此酒便是耗費了不少精糧釀製而成,光聞這酒香濃郁,便已讓人醉了幾分。”
許沐秋說到興起時竟還嚥了咽口水,他迫不及待的將兩個小碗倒滿,而後忍著饞意將酒先端至白宇嘴邊,“來,先幹上一碗開嗓!”
白宇張嘴讓酒灌入,柔潤的口感令其無比輕鬆的便將酒滑入喉間,隨後他閉眼細品,待酒至腹中,頓時渾身發熱,他滿足的回味著口齒餘香,大讚一聲:“好酒!”
忍耐已久的許沐秋當即端碗自飲起來,自己想要嘗上這私藏已非幾日之念,可惜申屠崇山總是百般推脫,今日可算是如願以償。
待一碗酒下肚,許沐秋滿臉愜意的回味許久,而後才滿足的說道:“白公子,此等美酒世間少有,現下就等你,為這美酒增添幾道下酒小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