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唐悠然雙目緊閉,臉色非常蒼白,皺著眉頭,一副正在迎接死亡的樣子。我吃力的說:“喂,小娘皮啊,你害死我了。”
頭上的鮮血沿著臉頰往下滑,滴落在她雪白的臉上,一滴、兩滴……
唐悠然無法置信的睜開眼睛,面如死灰。
我仰天栽倒,睜著眼睛,頭痛欲裂。
這一次,我想爬起來,卻怎麼也用不上力了。
唐悠翻過來去摸我的臉,帶著哭腔說:“大混蛋,你怎麼樣了,別嚇我啊……”
我甩了甩頭,看著上面走下來了幾個人,近了,才發現是凡昌禮,高嵐和劉應軒也跟在後面。
凡昌禮上身衣服已經爛了,佈滿了洞,我看得出,是被磨爛的,露出了裡面一個個帶著鮮血的傷口。他倒提著飛景劍在我面前蹲下,皺著眉頭說:“無大礙,頭上只是被子彈擦傷了而已。”
凡昌禮把我背了起來,高嵐下來拉起唐悠然,一行五個人幾乎人人帶傷,墨跡了半天才爬上這個斜坡。
寒風很凜冽,颳得傷口好像撒了鹽一樣痛。
我們上到來,才發現後面那輛車的車頂上豎著一架機槍,長長的子彈垂在一邊,泛著橙黃滲人的光芒。車頂的氣窗上趴著一個人,已經死了,鮮血沿著車窗流了下來,濃稠得好像油漆一樣。車門也已經開啟,隱約的,還能看到駕駛位上,也趴個人,那邊的玻璃窗碎了,很顯然是凡昌禮所為。
“現在怎麼辦?”我無力的說,“很快就天黑了,這裡距離山頂還有一段距離,我們一群殘兵,還怎麼爬上去?”
凡昌禮在路邊放我下來,豎著飛景劍坐下,淡淡說:“打電話求救吧。”
“打了電話,然後呢?我們的人都在樊城,來到這裡起碼得三四個小時,如果這段時間裡,林家豪的人又來怎麼辦?”
“對呀。”唐悠然焦急的說,“大混蛋現在傷得這麼重,腿已經拖好幾個小時了,我們應該馬上送他去醫院。”
“怎麼去?”凡昌禮嗤笑說,“讓我造一副擔架,咱們幾個人用龜速輪流著拖行嗎?”
眾人被窒了一下,都無言以對了。
我想了一下,突然間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人選。
我拿出電話撥通了陳虎的號碼,裡面傳來他粗狂的聲音:“喂,老大啊,我們現在在吃羊肉火鍋呢,你在哪呢?要不要過來一起?”
自從我讓乾爹給了一個唐家房產分股公司的經理他,陳虎這傻逼就整天打著領帶穿著皮鞋招搖過市,活像別人不知道他混起來了一樣。
陳虎這傢伙雖然長相粗魯,但心思卻很細膩,這是一個內斂的男人,是個可造之材。而且,他的心很真誠,與張森很像,這才是我為什麼決定拉攏他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