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被一隻白皙柔軟的手按住大腿,裴歌用了些力,眼神照舊落在他身上沒離開,她問他:“江雁聲,你躲什麼?”
他閉了閉眼,合上手裡的報紙,不看她,說:“裴歌,請你自重。”
他這滿臉拒絕和不情願但又不得不忍耐的樣子可讓裴歌心裡一陣舒爽。
她偏偏笑著,手掌輕輕地在他那手感還挺好的西裝褲上來回摩挲:“你告訴我,怎麼自重?”
“把手拿開。”
“啊,拿不了,長在你身上了。”她笑了笑,又說:“不如你教教我吧。”
江雁聲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往上抬,他跟著就要起身,下一秒,裴歌手臂卻直接挽住他的。
屬於女人嫵媚低柔的聲音響起:“你就是這麼教的?”
“裴歌。”他再度叫她的名字。
“聽到了。”
“請你搞清楚場合。”他提醒她。
她環顧了一圈,四周很安靜,只傳來淺淺的交談聲,每個沙發都被半人高的茂盛綠植給隔開了,還算隱蔽。
裴歌笑著:“已經搞清楚了,這裡人少,又安靜,比起那邊來說好多了。”
“這是你們裴氏的年中會,來來往往都是裴氏的人和政商界的名流,你剛剛才在舞臺上亮了相,被多少人看到了關注到了你心裡應該有點數,和我扯上關係對你來說,沒什麼好處。”
她恍然大悟地點點頭,但轉瞬間就說:“你說的沒錯,但那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呵,”他側頭看著她,黑眸一片深沉,裡面堆積著層層疊疊的陰翳,最深處,冰火燎原。
可這些東西裴歌看不到,她現在能看到的,只有他漆黑的瞳仁裡倒映著的小小的自己。
江雁聲涼涼道:“你確定被人看到你現在的動作沒關係麼?”
此刻他們兩人捱得極近,她肆無忌憚地挽著他的手臂,剛剛他放開她的手時她還反過來一把抓住他的手。
即便他已經一再提醒,可裴歌還是不在意,“那對你來講不是更好麼?你不知道剛剛多少男人上來跟我搭話我都沒理,我們現在這樣子要是被人傳出去,對你有利無弊啊。”
“我不需要。”他冷冷開口。
“嘖,真是沒意思透了。”裴歌搖搖頭。
不過即便是這樣,她也覺得很有趣。
他嚴肅刻板,一本正經,這種時候要跟她避嫌,她卻偏偏要去挑戰他的底線。
她盯著男人修剪得整齊的短髮,這次難得裡頭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衣,而外面的西裝外套比她去年第一次見到他時要好上太多,整個人的氣質便又更加提升了一層。
配上那張俊逸冷酷的臉,倒是有點衣冠禽獸的味道了。
嗯,任何東西都是有對比才有傷害,裴歌覺得,江雁聲今晚比在場的所有男人都要深得她心。
她瞧著他一臉抵抗的模樣,從嘴角到眉梢眼角,寫滿了疏離。
心頭一動,裴歌勢必要打破籠罩在他臉上的這層隔膜,她勾了勾唇,跟著就要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