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也不過才短短几分鐘。
大夏天裡,裴歌被診斷出風冷重感冒,高燒接近四十度。
要她忍著再多燒那麼半天,估計到時候腦子真的會出問題。
緊急退燒之後便開始輸點滴,裴歌一路睡得昏沉,一直沒醒。
他不能一直在公司裡守著她,公司裡還有事,於是他將她委託給一個女護士就趕回公司了,準備晚上再過來一趟。
結果當天傍晚,江雁聲委託的那個女護士來給裴歌取針頭。
那時候她的高燒已經差不多退下來,至少沒有危險了。
女護士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取針的時候手抖了一下,那鋒利的針頭非但沒有取下來,反而還往裡紮了進去了幾毫米。
疼痛迫使裴歌從半昏迷狀態直接醒了過來。
醒來時針頭剛好拔出來,她還未恢復力氣,聲音不大,但臉色很是難看,加上心情不好,直接就罵:“你找死嗎?”
女護士本來覺得很抱歉,但聽到她這一句,臉也臭了。
她啪地一下將廢棄針頭扔進旁邊推車的鐵盤子裡,看了裴歌一眼,態度不是很好:“取個針而已,有必要那麼嬌氣嗎?”
裴歌微微喘著氣,看起來十分虛弱卻又強勢:“我就嬌氣怎麼了?江雁聲呢,讓他給我滾進來。”
“你男朋友嗎?他早就走了。”女護士說。
“他只是我養的一條狗,懂嗎?”
女護士想到江雁聲那張帥氣逼人的臉就一陣好感,可和眼前裴歌這一副蛇蠍美人的形象聯絡起來,她就覺得可惜。
女護士陰陽怪氣地笑了下:“知道啦,他能撇下你一個人在醫院扎針,可見你也不可能是他女朋友!”
“你說什麼?”裴歌眯起眼睛。
然而女護士聳聳肩,還很挑釁地看了她一眼轉身走了。
裴歌氣得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毫無辦法。
原本想打電話給那個鄉巴佬,但她連被人送過來都沒有印象,更加不知道手機在哪兒。
她輸完液,再沒人管她。
乾淨整潔的單人病房,安靜得沒有一絲人氣兒。
晚上八點,江雁聲忙完趕過來。
他一進病房,就覺得氣氛有些不太對。
從他一走近,裴歌就瞪著那雙大大的眼睛瞪著他,江雁聲還未開口說話,就聽裴歌質問他:“你幹什麼去了?”
他很老實地說:“回公司處理事情了,傍晚又去了一趟工地,忙到現在。”
裴歌聞言一陣火大:“是你把我送來這個鬼地方,結果你丟下我自己走了,江雁聲,你活膩了。”
鬼地方?
江雁聲對這個詞語並不是很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