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廷翰嘆息一聲,說道:“為兄,雖然不敢說拙於辭,但說陽明先生的弟子,的確有口綻蓮花之能。為兄在家鄉講過幾次學,只有家鄉子弟好好,一旦有外來士子,總是講不成的。”
口綻蓮花在這裡,可不是一個好詞。而是一句諷刺的話。
原因無他。
口綻蓮花說道是僧人說法。而氣學與理學對心學的最大指責是什麼?是逃禪。也就是說王陽明的學問,根本不是儒學,而是佛門的。雖然明代有三教合一的說法。但是在讀書人眼中,儒學還是勝過其他的。將心學開出儒學的學籍。
這個責難有些太嚴厲了。
學術之爭,看似不溫不火,但是下手也不會輕了。別的不說,黃宗羲在寫《明儒學案》的時候,寫的就是心學傳承脈絡,將氣學一脈乾脆省略了。不能省略的也曲筆寫之。
王廷相屬於不能省略的。而吳廷翰是屬於被省略的。以至於吳廷翰成為日本古學主要思想來源之一,被推崇備至,但是在故鄉卻根本沒有名聲。
周夢臣心中一動,暗道:“這不是一個大好機會。”他立即說道:“諸位師兄,我倒是有一個辦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吳廷翰說道:“說來聽聽。”
周夢臣說道:“諸位師兄知道大醫精誠嗎?”
高拱說道:“之前不知道,但是而今卻是知道。畢竟當日大會之後,大醫精誠期刊已經名揚天下。你是想,仿造大醫精誠也發行一本刊物?”
周夢臣說道:“高師兄英明。真是此意。”
吳廷翰對大醫精誠不大熟悉,聽了這番話。又問了問大醫精誠的運作模式。最後問道:“大醫精誠的問題解決了?”
周夢臣說道:“小弟我調任兵部車架司,這個問題馬上會解決。”
吳廷翰說道:“那錢怎麼辦?我雖然不知道大醫精誠砸了多少錢,但是想來不少的。這分錢,我們大概是拿不出來的?”
周夢臣說道:“小弟還沒有奉上拜師禮。這一分刊物就當是拜師禮吧,請師兄放心,用不了多少錢。”
且不說銅活字技術成熟,讓成本降低很多,即便是成本不降低。周夢臣也要咬著牙辦。無他,這分刊物是給氣學準備的嗎?說是也是。但是根本上卻是周夢臣給自己準備的。
既然周夢臣出了錢,那麼主編的權力,自然也在周夢臣的手中。而氣學這一批人,大概是最容易接受科學價值觀的人。
這份刊物,就是周夢臣心目中的科學期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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