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芳立即說道:“末將定然不負將軍所託。”
周尚文還是有些擔心。
只是他知道自己的身體,估計連上馬都難了。此刻也做不到別的了,而後輩子弟之中,最有出息的估計就是馬芳了。即便擔心,也只能託付給馬芳了。
周尚文虛弱的揮揮手。大同軍諸將都紛紛行禮,帶隊出城了。
唯獨周君佐還在門外罰站。
周尚文說道:“周大人,你是劉公的關門弟子,在下久仰了。只是沒有想到老頭子差一點無緣見大人一面了。”
周夢臣說道:“老將軍,且不要這樣說,你是我的師門長輩,叫飛熊便是了。在下能見老將軍一面,足慰平生。”
周夢臣已經問過郎中了。郎中對周尚文的病,表示十分驚奇,他們驚奇的是,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行軍打仗?舊傷新病,層層疊疊,互相牽連,就是藥王菩薩來了,也是搖頭的份。
只是老將軍年輕的時候,即便是不是萬人敵,也算是百人敵,縱然而今的戚繼光等後起之秀,也未必能比。這分深厚的根基,讓老將軍能支撐更長一段時間而已。不過有其他變化。
大限將至。
周尚文咳嗽兩聲,說道:“拿酒來。”
周夢臣微微一頓,說道:“老將軍,你的病”
周尚文說道:“怎麼行軍打仗的時候,不許喝酒,我已經好幾個月滴酒不沾了,嘴裡淡出鳥來,臨死了,還不許喝兩口?”隨即周尚文提高聲音,說道:“老三,去給我拿酒。”
周君佐內心之中有些委屈。
怎麼剛剛是軍中無父子,而今就是老三了。
只是周君佐也知道周尚文的病情,不管怎麼樣,也就是這兩三日的功夫。或早或晚。現在老父親想要喝酒了。即便明知道,喝酒對他的身體有害,周君佐也不忍心不給。
只能去取了一水袋酒。
周尚文接過酒,一揮手說道:“去外面待著。”將周君佐趕出後,接過水袋,就是好大一口。只是而今周尚文的身體,根本容不得這樣的刺激,酒水入喉之後。立即刺激到了什麼?惹得周尚文一口血水合著酒水,又吐出來了。
周尚文毫不在意,用手一抹嘴邊的血酒。說道:“好酒。”
軍中哪裡準備了什麼好酒。只是一些烈酒而已。
周尚文說道:“飛熊,我可以這樣叫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