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蹲在了自己前方,一頭黑色碎髮,象牙色的面板襯得他格外柔和,突出的喉結附近有一小塊紋身。
他穿著一件黑體恤,衣服緊緊地崩在胸肌上,肩膀如同一個直角那樣整齊寬闊。
男孩也在看她,眼波流轉,臉上的紅暈一閃而過。
他嚥了咽口水,剛剛的強硬消失得無影無蹤,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別坐地上,起來!”
他伸出一雙很大卻薄厚適中的手。
“謝謝!”
她由衷地道謝,扶住了那雙手,緩緩站了起來。
“我靠,陶斯詠,開學第一天就泡上妹子了,牛批啊!”
不遠處一個穿藍白校服的高大男生大步向前,豪邁地摟住他的肩膀。
卿卓灼聽到這個名字,頭皮一緊,她下意識地甩開了他的手。
陶斯詠!
那些不難堪的回憶如潮水一般朝她湧來,靈魂似乎要從她的身體裡逃走,她一陣眩暈。
陶斯詠看著她激烈的反應,煞白幾近透明的臉,驚訝不已。
“你沒事吧?”
她深吸一口氣,一言不發,拖著受傷的腿轉過身,狼狽又固執地朝學校門口走去。
她知道他沒有錯,但是在那些如在地獄中被剝皮油烹的日子裡,他的名字早已經成了一根尖銳的刺,深深地扎入她的心裡。
這一世,她們最好不要再相見。
“喂!你叫什麼名字?”
陶斯詠往前走了兩步,盯著那纖細瘦弱的背影,不客氣地問。
她停頓了一會,沒理睬,徑直往前走去。
“老大,那妞不識抬舉啊!”
黃毛看著卿卓灼說。
“老陶,我看她是不是有點討厭你。”
周小言調笑道。
“不可能!”
他眼中流露出不甘和偏執,順手抓過一個路過的藍白校服的男生,問:“前面那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