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在那裡,一時之間,不敢相信那是他會對她說的話。
她盯著手機,視野越來越模糊,可即便那樣,看到那句話時的疼痛依舊盤踞心底。
手機忽然溼了。
原來,她在不知不覺中哭了。
沒出息!
卿卓灼!
她用力擦著眼睛,身體裡有一個人在大聲說話。
他不喜歡你了又怎麼樣呢?
過去十多年,他也不喜歡你,你怎麼樣了呢?
你,還不是,一個人,好好地,長大了!
可是,她的心很疼,疼得她沒了一點力氣,連站著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癱坐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膝蓋,無聲地哭。
她感覺身體各處的力量都被提到她的心臟,卻散不開,因為,她哭不出聲來。
她哭不出聲來!
七歲那年,在爸爸媽媽的葬禮上,她抱著他們的遺像痛哭,那時,她依然哭聲嘹亮。
是什麼時候她再也哭不出聲來了呢?
是後來在親戚家的時候,她的腳趾頭被茶几腳撞到了,她疼得大哭,卻被虛晃的一巴掌嚇住了。
“再哭,我打死你!煩死了!”
面前的人凶神惡煞,聲音如同牙籤一樣刺進她心裡。
從那以後,她就再也哭不出來了。
她何止是不會哭,她還不會撒嬌,不會告狀了。
因為沒有人撐腰。
“媽媽,媽媽,媽媽,媽媽……”
似乎是找到了病因,她嘗試著張開嘴,下意識喊出了“媽媽”,終於,她哭出聲來了。
等哭累了,她掏出手機,回覆:“好。”
深夜,一個男人扛著一箱白酒,走到一個高檔小區前,把白酒拋到牆沿,然後跳起來,雙手撐牆沿,靈活地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