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還想再說什麼,鴛鴦又勸她,她只好作罷,讓卿卓灼看完就趕快回來。
卿卓灼和司機趕到了方金昨晚住的賓館,賓館外面拉了警戒線,好奇的旁觀群眾都在交頭接耳,議論昨晚誰死在了這裡面。
“卿小姐是嗎?”
一位身穿警服的男人一臉肅穆道,“請跟我這邊來”,他拉開了警戒線,讓他們進入。
“是的。”
卿卓灼穿過重重的包圍,終於進到了賓館,因為這個賓館靠近汽車站,人流量非常大,所以這起案件引起了很多人的關注,還有電視臺的媒體記者扛著攝像機來調查。
她跟著警察上了二樓,還沒到事發的那個房間,就聞到空氣中有一股濃烈的羶味。
她馬上想到阿珩說的陰噬蛇。
“卿小姐,那就是死者,請你遠距離確認一下那是不是你認識的方金。”
卿卓灼被擋在了房間門外,看到室內燈光明亮,裡面的人隔得老遠,穿著防護服,帶著口罩和防護鏡。
“是的。”
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像結了一層寒霜,短短一天時間,那張鮮活的面孔此刻變得黃綠,嘴角滲血。
“請到這邊做個登記。”
說話的男警察戴著個黑框眼鏡,他的目光止不住地透過鏡片投射到面前冷靜鎮定的女人身上。
他從來沒見過認領屍體的人那麼平靜的!
如果是家人,往往哭得渾身癱軟,鼻涕眼淚糊一臉,令在場的人都動容。
即便不是家人,看到這滿地的死蛇,慘死的屍體,也不可能如此平靜的。
他從業多年,看到這血腥恐怖的一幕時,也忍不住膽寒。
“好。”
卿卓灼面色如常,跟著男警察走到一個臨時設定的辦公室裡。
一個警察局局長模樣的中年男人特地瞥了她一眼,他本來在和穿防護服的男人說話,看到了她,便停了下來,用沉重如透過層層帷幕的聲音問:“你就是死者的僱主?”
他的語氣已經很不善了,大概是透過別的渠道知道了方金生前被卿家解僱,懷疑她的死和卿卓灼有關。
又或許,那只是他一貫的對人方式,僅僅是想透過語言施壓,讓被逼問的人老老實實地回答問題,不敢有所隱瞞。
“是。”
令局長暗自詫異的是,對面滿臉稚氣,明顯年紀不大未經世事的女孩子面色平淡,彷彿無風時的譚水。
“我們調查到死者在遇害前一天被你解僱,隨後她要回老家,但來到車站,發現只有第二天的票了,就住在了案發地點,在今天凌晨被數十條陰噬蛇攻擊,陰噬蛇是巨毒的蛇,零點零一毫克的蛇液就可以毒死一個成年人,死者因中毒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