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又給她穿上鞋子,披上外套。江聞其拿著夏晗的書包,在書桌上找她的走讀證,思考著她一般帶些什麼東西去學校。
等收拾好了,轉頭一看,夏晗靠著牆又閉上眼了,頭髮有幾縷翹起來,他心中一動,去衛生間拿了梳子,捧著她肉乎乎的臉,給她把頭髮梳的整整齊齊。
“我怎麼那麼離譜居然相信你是個可靠的人,跟你組隊啊!”他懊惱地從口袋裡拿出手機,在通訊錄裡找到一個人,撥通了號碼,“喂,趙叔叔嗎?你現在忙嗎?我現在要去學校,在夏晗家,她起不來,我怕她騎車危險,你來接我們吧!”
電話那頭一箇中年男人連忙答應了,江聞其放下電話。
他連拖帶拽的把夏晗弄到門口,開啟大門,一股寒咧彷彿浸了冰渣的風撲倒了夏晗臉上。這一刻,她知道了,運動會打不過她的瞌睡,但是冬天可以。
原本混沌的大腦被一陣冰涼激得清醒,瞌睡走的無影無蹤,她甚至覺得自己可以來一套數學卷子。
“江老狗,你還是不是人?十一點的比賽你七點把我叫起來!”夏晗看到自己穿的齊齊整整,沒好氣地伸手掐江聞其胳膊。
“你再掐,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當初是誰沒臉沒皮死活要跟我組隊的?啊?”江聞其吃痛,拉住夏晗的手,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直視他。
“江老狗好凶,你不跟我最好了嗎?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夏晗看他一臉怒容,自覺理虧,眨巴眨巴眼睛,連忙示弱。
“你最好的朋友是我嗎?找他去吧,他不兇。”江聞其此時真是新仇舊恨一起算,以前小團體裡有東東和趙錦然,夏晗和他們親密甚過和他,現在只有他倆在一個班了,夏晗突然對他很熱情主動,一副不一起吃飯回家就活不下去的樣子,讓他疑惑又受寵若驚。說是夏晗怕落單吧,才開學一星期,她就跟全班都熟了。但說是別的原因吧,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
“他?他是誰?”聰明如夏晗當然聽得出江聞其在吃醋,但她回想了下班上好像沒誰能有他受寵啊!
“提醒你一下,姓趙那位。”江聞其低下頭看著她說,那一臉認真,一點都不像往日又帥又酷,倒像是一個跟朋友算賬上次吃了他一口泡麵沒還的小學生。
“姓趙”,夏晗腦海裡搜尋著姓趙的同學,突然不可思議:“你說錦然?”
恭喜夏妹妹成功用兩個字再次激起江老狗的醋意。“錦然?為什麼你叫他不帶姓,叫我就是江聞其?”江聞其發誓自己並不想計較那麼多細枝末節,可是她好像真的在區別對待。或許是這幾個月他倆太親密了,他突然有了底氣表達對她忽略他的不滿。
“你要我叫你聞其?哈哈哈哈哈!”夏晗叫了一聲,自己都笑了,她此刻就像那種不解風情的直男一樣。
“行了,你閉嘴吧!我被你氣死了!”江聞其轉過身不看她。
兩人坐在了車上各懷心事,整個車廂安靜得不行。
“你姐弟倆今天咋了?賭氣呢?”司機趙叔雖然是問他們,但心裡篤定了肯定是夏晗老毛病不起床引起的。
“姐弟?”兩人異口同聲,且不可思議地反問。
“對啊,小晗不是比其其大嗎?難不成是兄妹嗎?就姐姐和弟弟嘛!”
“什麼姐弟啊!您別說的跟我爸在外頭有個女兒一樣,讓人誤會。”江聞其覺得自己今天真是小肚雞腸,哪哪都不得勁,先是計較到底是叫他江聞其還是聞其,現在又計較姐弟。
夏晗難得的沒開口,冷眼觀看他們討論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居算不算姐弟。
她感覺情況不太妙。江聞其吃醋是好事,但吃趙錦然的醋,這算怎麼回事?
趙錦然在她心裡的性別可男可女,就算現在爆出他其實是個女的,他倆的關係也不會變。所以江聞其在乎的是他在她心裡的友情排位,而不是愛情。
可不是嗎?如果沒有軍訓期間她鬼事神差對他的心動,現在可不就是那麼一回事嗎?
她心動了,他沒有,在他心中,在乎的是小團體裡她有沒有忽略他,排斥他。
單純的讓一個人對自己心動就已經很難了,更何況是改變他的習慣,先不讓他把她當作突然爆出是男生也沒關係的朋友。
她還是很努力了,雖然兩人同班,住的近,但兩人的行蹤也並不都一樣。多數時候,江聞其下午放學了都要去打籃球再吃飯。夏晗這種很少會遷就人的,你不陪我我可以找別人,都願意抱著衣服拿著水等在球場。
當然江聞其注意到她的遷就,也習慣得像從小都考慮她的感受那樣,改成了吃完晚飯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