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她倆被老師拉開了,這件事在兩人的童年裡屢次被人提起來笑話她們。
始作俑者嶽普也被冠以“從小就色,連女生都不放過”的評價。
再被人提起時,嶽普氣急敗壞地吐槽她:“還不是卿卓灼這個愛哭精,一點小事就能掉兩缸眼淚,我當時就應該抽她兩下”。
卿卓灼聽了這話只是捧腹大笑,“哈哈,我和嶽普的初吻都是彼此呀,她耍賴也賴不掉的,後悔也沒用!”
另一個畫面,安定精神病院的天台,她低頭看身體懸掛在外面的嶽普,眼淚大滴大滴地垂直砸了下去。
她手裡緊緊捏住的手腕上的刀疤堆積在一起,證明它的主人已經自殺未遂多次。
“秋秋,讓我走吧!”嶽普很鎮定,眼裡空的驚人。
那是對世界的絕望。
卿卓灼泣不成聲,抽抽搭搭,“我不能!”
她怎麼能見死不救?
她怎麼能殺人?
“姐姐,我很難受。”
“姐姐,我轉了很多次醫院,換了好多醫生,吃了很多藥,但我還是止不住的難受。”
“姐姐,我治不好的。”
“姐姐,我討厭醫院,討厭醫生護士,討厭這裡的消毒水味,討厭一次要吃十幾顆滑溜溜的藥。”
“我討厭看到所有人關注期盼的眼神,討厭我媽已經很難過卻還是要笑著鼓勵我安慰我,跟我說沒事。”
“姐姐,我討厭你守在我身邊,我不想我比你弱。”
嶽普慢慢訴說著,眼裡第一次有了神。
卿卓灼驚訝地看著她。
嶽普從開始接受治療,就是最配合的患者。她積極地接受醫生的安排,聽話地吃藥,轉院,換醫生。
但不可避免地,所有人看著她的病情一步步惡化。
她被一次次診斷出有自殺傾向,病情報告上亮了紅燈,需要被二十四小時看護。
她私藏髮卡,鐵勺,把它們磨成刀片,用力划向自己的手腕,想割破靜脈。
她拒絕進食,被綁在床上輸營養液,綁她的布帶都在手上腳上留下了痕跡。
最近半年,她的病情突然好轉了,大家都以為她有希望了。
今天,是她的生日。
作為醫院的常駐病人,醫生護士都來祝她生日快樂,她的家人親戚們都來醫院給她過生日。
其樂融融,熱熱鬧鬧,一片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