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沈臨溪不再偽裝,破罐子破摔:“值得被愛?這世上有多少女子聽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倒好,你還挑上了,還覺得我不配?呵呵,我沈臨溪因為你變成了一個廢人,你卻忘恩負義說沒看上我。誇你兩句,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你以為你是誰啊?我就算靈力全廢也才變得跟你盛懷音一樣平起平坐,你懂嗎?哦不對,怎麼會是平起平坐?我沈臨溪不僅有繼承權,我還有話語權,你能怎樣?你的人生不全得聽天由命嗎?當初要不是我青蓮門的人救了你,你能有今天?還能在這裡腆著個臉說看不上我,你也不掂量掂量你自己有幾斤幾兩?還不想與我共度餘生?行,祝你找個讓你滿意的如意郎君,這就是你這輩子唯一的出路了。”
盛懷音的眼皮子一顫,不動聲色的移開眼,她緊緊攥拳,在極力隱忍剋制。
他說的全是她的痛處。
她咬緊牙關,語氣清冷:“……果然不是天作之合。”
說罷,她踏出房門,腳步沉重。
見她離開,沈臨溪積壓的怒火在心中燃燒得更旺了,氣性翻湧而上,將那床邊的藥碗“砰”的一下擲到地上。
仍不解氣,他將客房裡可碎的東西通通摔了個遍,眼中的怒意才有所緩和。
就在這時,沈淑容端著新熬好的湯藥走進來,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
“臨溪師兄……”
沈臨溪瞥了她一眼,不吭一聲。
沈淑容咬咬唇,臨溪師兄一定是為了靈力被廢而傷心難過吧?這要是被靈劍宗的人看到了,一定會責怪青蓮門的。她拿起笤帚就幫他收拾淩亂的現場。
沈臨溪並沒有心思與她搭話,見她替自己打掃,半天吐出一句:“謝謝。”
沈淑容將湯藥遞到他手裡,“臨溪師兄,我理解你的心情,人總有難過想要發洩的時候,摔完了心情就好起來了。”
沈臨溪接過湯藥,手指被燙到立馬又縮回去。
“很燙嗎?那就先晾一晾等會兒再喝。”
沈淑容將湯藥放在桌上,找來一個蒲扇給藥碗扇風。
“臨溪師兄,人生有無限的可能。你現在雖然失去靈力,可能覺得自己身在谷底,可是師兄你要想,就算過去不怎麼順利,可是未來永遠是未知的。把握當下,就是在未來逆風翻盤的最好機會。 ”沈淑容寬慰道。
是啊,失去了靈力沒有了除妖的本事,又能怎樣?我還有繼承州主的路可以走。
沈臨溪轉頭去收拾包袱。
“這裡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今晚就走。”
沈淑容停下手中的蒲扇,“今晚?去哪裡,回青蓮門嗎?”
沈臨溪頓了頓,“……不回了,回我自己家。”
沈淑容猛地站起來,“那……”
以後豈不是再也見不到臨溪師兄了?
不要啊。
今晚就走,以後再也見不到臨溪師兄了,我……
“臨溪師兄,你……”
“什麼?”沈臨溪一邊收拾一邊隨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