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七子凜王李熠,享盡風流,不學無術,就是一個閑散王爺。
可是為什麼這事能和他扯上關系?
林杳見他那樣,也只能嘆口氣安慰他:“那畢竟是聖上賜婚,馮三小姐也只能答應了不是?”
“我沒說這個。”百裡昀上下打量著她,敲了敲她的腦袋,“想哪裡去了?”
“那你說什麼?”林杳怨念頗深地捂住了頭。
“我從未與淩風交好。”百裡昀湊近了她,壓低聲音,“朝堂之上,不過點頭之交,實在談不上交好。”
林杳登時驚愕,也悄聲問:“那…那…馮笛為何騙我?”
“她倒不會騙你。”百裡昀眉眼低壓,“只怕是被人利用。”
“被誰利用?”
“我只是有懷疑罷了。”百裡昀坐直了身體,“不能過早下定論。”
“那你懷疑誰?”林杳湊近悄聲問,“你同我說,我保證不說出去。”
“想知道?”百裡昀偏頭看她。
林杳一見他那神情,就知道沒戲,他在戲弄她,他絕對不會告訴的。
她坐了回去,一昂頭:“我還不稀罕知道呢!”
“不過話說回來。”林杳問,“扶石舊案怎麼辦?”
“這你自然不用擔心,陛下自會親自平反。”
“為何?”
“墜樓一案還未發生,我便收到了調令,你以為陛下會不知道扶玉娘子想做什麼嗎?”
“你是說,陛下許了扶玉娘子替她弟弟翻案,扶玉娘子假意被關押,之後再墜樓,一切看似是鄧公公手筆,實則是陛下有意為之?”
百裡昀笑了笑:“可不是嗎?”
此次元安之行讓他看清楚了很多,本來以為當今聖上無心權勢,向來一副淡然溫和的模樣,對朝堂之事的態度舉重若輕,現在想來卻並非如此。
平日裡不動聲色,看似對很多事情都漫不經心,實則卻是在韜光養晦。
每一個舉動,每一個決策,就如同平靜水面之下暗流,表面波瀾不驚,深處卻蘊含著巨大的力量,正在不動聲色地把所有局勢向著既定的方向緩緩推進。
“那先前白費功夫查了那麼舊的扶石舊案了。”林杳嘆了口氣,“陛下要用你之前與你通個氣就好了,省得走這麼多彎路。”
“帝王心,不可測吶!”百裡昀長嘆一聲,“此次元安之行,真是跌宕啊!我這幾日,也是跌宕!”
勾心鬥角,權勢爭奪,或是陽謀,或是陰謀,都在一次次沖擊著他的本心,一次次逼問他,是否還是要那般剛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