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宗門中用於探測修為的泉水,南沙搖搖晃晃地撲過去,捧起一掬便撲在臉上。
溫熱的池水沒有喚醒她,反而讓南沙醉意更添幾分。
“十......十什麼來著,這破玩意兒。”南沙眯著眼想看清泉眼旁邊豎著的牌子,白玉上浮現出一行字,她的眼前卻影影綽綽。
嘗試無果南沙也不再糾結,瀟灑地轉身便下了人間。
趙靜雲想著和白十三孃的激戰中竟沒有佔到便宜,氣鼓鼓地向修為泉走來,嘴裡還唸叨著:“姐好歹也是正兒八經修行的,居然打不過一條小蛇妖!最近肯定是疏於練習了,卡在十一級很久了。”
踢了踢溫泉邊的小石子,趙靜雲剛要觸碰泉水,突然看到顯示牌上的字:“修道期十二級......”
搖搖頭她也並不在意,只當是哪個同門方才用過,重新用泉水測了修為等級。
這一邊,南沙飛至人間一處偏僻山村,看著環繞村子的青山連綿不絕層巒疊嶂,搖搖晃晃地支撐不住,便停在一顆老槐樹下,靠坐一會兒後又躺在了柔軟的落葉堆上。
溫暖和煦的眼光透過層層疊在一起的樹葉照在她臉上,南沙恍惚間覺得天地廣闊,學業上的一點小事不過人生很小的一部分,何足掛齒。
片刻,她便饜足昏睡過去。
再醒來時,眼前是一片破舊的茅草屋頂,屋子裡昏昏沉沉不見天日。
南沙頭疼的快要裂開,下意識想摸摸腦袋,卻發覺手腳都被繩索牢牢捆住動彈不得。
平日掙脫一根繩索對她而言輕而易舉,但這條繩索上暗紫光氣流轉,不是凡間慣用;身下的床板雖破舊,也被人施過法術,難以輕易打碎。
南沙左右環顧,這不過是一間樣貌尋常的農家小屋。不知她醉後,是誰將她撿了來,又綁在床上。
等了許久也沒等到人進來,南沙呼喊幾聲也不見回應。酒勁未散,她喊得累了,竟又睡了過去。
“醒醒!醒醒!”劇烈的搖晃伴隨著男人粗聲大氣的呼喊讓南沙醒過來,一睜眼便是一張奇醜無比、三四十歲左右的莊戶人面龐,她不禁皺了皺眉,想躲開男人搭在她胳膊上的手。
忍住嫌惡,她盡量好言好語問道:“你是誰呀,這是哪兒?”
男人邊脫鞋邊上床,盤腿坐在了南沙身邊,還毫不避嫌地用手將她往裡推了推:“俺是你男人,你家裡人要了我三兩白銀把你賣給俺了。”
南沙被他的腳臭燻得喘不上氣,刺鼻的臭味辣的她幾乎眼淚都要流出來。
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南沙軟聲道:“大哥,我是被騙過來的,你行行好放了我,我回家給你拿錢,十兩你看行嗎?”
男人帶著黑泥的手指剔了下牙,斜睨她一眼,手也不安分地放在了袖子捲起處那一截潔白的手臂上:“你就安分給俺生娃,俺壯牛會對你好的。”
南沙打心底裡排斥男人的接觸,下意識“嘖”了一聲,眉頭也皺起來,眼神中充滿嫌惡。
壯牛哪裡受過女人這樣的氣,何況還是自己花了全部家底買來的媳婦,頓時火冒三丈,粗厚的手掌一揮便拍向南沙。
南沙敏捷地扭了下頭,奈何被困住地方有限,還是被打到了左邊耳朵,霎時間耳鳴如蟬,只能聽到令人窒息的尖銳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