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南沙要在這些理由中多加上一條:修道成仙,做了人上人,造福自己的子孫後代,家人親眷。自己沒有成仙成神的父親叔伯,就只能用自己雙手奮鬥,只期有朝一日也能讓自己親近之人享受到這種無憂無慮的日子。
“哎呀——”淮河大小姐又不知在搞什麼么蛾子,兀自在那裡大呼小叫。
接連被打斷思路的南沙翻坐起身,看這位大小姐又怎麼了,卻見她手裡捧著自己的牡丹錦紗旗袍,一臉愧意壓不住的幸災樂禍:“我不小心把眼線液甩在你的衣服上了,你不會介意吧!”
那旗袍上絢麗的紅牡丹,如今被漆黑如墨的汙漬蓋住了光彩,突兀的刺傷了南沙的眼睛。她迅速翻身下床,一把從淮河手裡奪過衣服,下意識蹭了蹭上方大塊的黑色,卻只染了自己滿手烏黑。
“不小心?你在梳妝室化妝,不小心把眼線液甩到了衣帽間的櫃子裡?”南沙怒極反笑,逼問起眼前一臉無所謂態度的淮河,“我不管你到底想幹什麼,但如果你再得寸進尺,我們就去找衍天宗掌門說話;再不行,就去問問這次交換計劃的組織者,有沒有隨意欺壓交換生的規矩。”
淮河還是滿不在乎地甩弄著手中那支被她掰掉了筆尖的眼線液筆,冷笑一聲後抬眼望向南沙。
“落在我手裡,你別想好過。等著瞧吧。”
於是經過了一晚冷到冰點的相處後,南沙一大早便迫不及待頂著兩個黑眼圈出來跑步。
直到達到了身體極限,彷彿那些不愉快和鬱結都隨著大口大口的呼吸被釋放出體外,南沙心裡才好過一些;等方才的疲勞緩解了大半,她一手撐著大腿起身,打算再跑兩圈鍛煉一下心肺功能,卻因為起的太猛險些栽倒。
“你沒事吧?”一道溫和有禮的男聲從身後傳來,隨即一雙洋溢著暖意的大手穩扶住了她的胳膊。
南沙望向對方:是剛才一隻跑在自己前面的男生,自己休息的時間他應該是又跑了一圈回來,正好在這裡重新相遇。
看著對方洋溢著笑意的雙眼,南沙莫名覺得有幾分親近,便也同樣回以一個微笑:“沒事,謝謝你。”
男生看她已經可以自己站穩,便紳士地收回手,端正地站直身子自我介紹道:“我叫趙漢卿,衍天宗翟老師門下的學生。”
“南沙,合歡派來的交換生。”
“聽聞交換生都是各門派佼佼者,你很厲害。”趙漢卿笑了笑,“平常很少見這個時間出來長跑的,可見厲害的人確實都自律。”
這倒是讓南沙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若不是那位淮河大小姐逼得她不得不出門,以南沙平時的生活習慣,這個時間她應該還在瘋狂熬夜後的沉浸式補覺。但是面對對方一臉真誠的誇獎,南沙俏皮回道:“那我便當你是在誇自己自律啦。”
趙漢卿不禁發出幾聲開懷大笑,十分爽朗陽光。
清晨的陽光溫和,照在他額頭沁出的汗珠,為他平添了幾分性感;被汗水打濕的薄衣勾勒出他肩臂的肌肉輪廓,寬闊的肩膀和挺立的胸膛配上高大的個子,確實十分帥氣。
哪個門派都有正常人啊。南沙在心中感慨道,富二代既有淮河那種蠻橫不講理的大小姐,也有趙漢卿這樣溫和有禮的紳士,實在不得不感慨人類的物種多樣性。
“那我就繼續跑了,還有十圈沒有完成。很高興認識你,希望能有下次見面。”趙漢卿看了看手腕上的腕錶,便禮貌地告辭。
南沙自然閃開身子為他騰出跑道:“加油。”
休息了這麼久,南沙的心率逐漸降下來,肌肉的痠痛也反撲上來;看著趙漢卿跑遠的背影,南沙便索性向食堂走去:昨天光顧著跟淮河鬥氣,沒吃晚飯便躺下了。剛運動完的肚子餓到抗議,甚至胃都有些絞痛了。
捏了捏口袋中硬硬的卡片,昨天剛領到這張嶄新的衍天宗學生通用卡,南沙便把合歡派發的交換生補貼全部充值進去了。
讓我去見識見識富二代們都吃什麼。
衍天宗的食堂是一座單獨修建的三層小樓,三層各有特色,彙集搜羅了六界美食供學生們享用。雖然早上大部分視窗還沒開,但南沙只是讀著那些琳琅滿目的餐品名稱,就嘖嘖稱奇起來。
難怪在雞腿山從未見過衍天宗弟子,原來......他們偷偷藏了這麼多好吃的!
目前開放的早餐視窗有十五個,幾乎是把最簡單的早餐也做出了花來——南沙飛快走過那些燉著血燕和海參的視窗,僅從這幾樣她能認出的食材,她便知道價值不菲。
是包子!南沙終於看到自己熟悉的食物,急忙奔了過去:窮人快樂早餐!我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