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在自己兩隻眼睛中間不斷翕動著的蟲腹,還有那些張牙舞爪的細腿,南沙沒由來的嚥了下口水,冷汗迅速浸濕了後背。
“不是愛用眼神勾引男人嗎?”淮河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緊張,聲音又帶上了幾分得意,“那就看看你沒了這雙眼睛還會不會有人心疼。”
隨著淮河的示意,褚銀將蠱蟲放在了南沙左邊眼瞼上。
“不,不要......”眼前兩條細長的觸須分隔開視線,隨即蠱蟲猙獰的口器千百倍放大的出現在南沙眼前,距離近到視線失焦,而她只能眼睜睜看著。
隨即那蟲子口中尖利的牙齒狠狠咬下,眼前瞬間被血色模糊,再然後伴隨而來的便是無窮無盡的黑。
那種黑是致命的,南沙看到過這樣的顏色;或者說不是看到,是無盡的虛無感。
隨後才是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右眼中的世界也隨之疼的天旋地轉,她的腦海中瞬間便閃過千萬個人千萬件事,彷彿腿腳也止不住的酸軟起來。
南沙跌坐在地上,徒勞地甩著頭想要將那蠱蟲丟下;但蠱蟲腳上的吸盤牢牢扒住了她的面板,並且動作迅速地越過她的鼻樑向右眼爬過去。
“啊——”痛呼響徹了這片樹林,周圍的幾個女生默默偏過頭不敢看南沙倒在地上掙紮的慘狀,只有淮河興致勃勃地欣賞著她掛著血痕的臉,臉上是興奮而純粹的惡。
從未擁有遠遠比不上驟然失去的痛苦;當那雙她一向珍愛且上天曾賦予過異能的眼睛被人奪去,南沙才真真切切感受到一片漆黑是多麼令人恐懼和惶惑。
疼到意識模糊的時候,南沙感覺一雙冰冷的手指從她臉上取走了蠱蟲;與此同時淮河的聲音溫柔而愉悅,她蹲下身問自己:“如何啊,交換生?”
“小......醜。”
南沙癱在地上,盡管自己已經狼狽不堪,卻還是倔強地不肯向淮河低頭。
淮河徹底失去了玩弄的耐心,站起身冷冰冰地指揮褚銀:“殺了她。”
“不行啊淮河......宗門記錄在冊的弟子如果死了,合歡派會第一時間收到通知。”一個清醒些的女生急忙上前阻攔,“到時候我們來不及跑的。”
褚銀也猶豫了,看向淮河的眼神帶著勸阻意味:“別沖動。”
“不行!”淮河大吼一聲,五官都扭曲在一起:“你不是喜歡我嗎!你殺了她,我就跟你在一起!”
褚銀咬了咬下唇,手指撚著自己的衣角,心裡無比糾結。
女生心中害怕,還想開口勸說,卻被淮河一把甩開手,冰冷而嫌惡地看了一眼:“你怕什麼!一個交換生而已,我自然有能力擺平。”
褚銀取出另一個紫金色的小罐子,深呼吸幾口後才敢小心翼翼將罐蓋揭開一個小口,擠了幾滴指尖血進去。
“這是什麼?”淮河看著罐中爬出的長條黑色蠱蟲,皺著眉忍住惡心問道。
“噬心蠱。”褚銀緊張地盯著蠱蟲的一舉一動,跟淮河解釋道:“這蠱和我雙宿雙生,若非以我心頭血解毒,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她。”
淮河殘忍一笑:“那還等什麼,給她用上啊。”
褚銀捏著噬心蠱走到南沙身邊,最後問了淮河一遍:“真的要趕盡殺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