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建業搖搖頭,看了一眼那邊的幾人,眼神裡一閃而過的愧疚落入舒蘭眼裡。
舒蘭推了推霍北辰,看出兩人的僵滯,想著讓霍北辰主動去緩和,這年代的人總是有些好面子。
不管怎麼樣,霍建業都是長輩。
對妻子如何,那是他自己的事,作為後代,說說可以,但是真要是記恨,或者有別的情緒又很不合適。
霍建業看著幾人:“今晚一個人守著,其餘幾個回家。”
霍北光搖頭:“不!我要留著!”
霍建業看著他頭疼,捂著頭往前走了幾步,留下個高厚背影:“你媽的意思,不需要一群人守著。”
這話淡淡的。
幾人對視一眼,互相點頭。
“今晚我和北辰留下吧,大姐回家看看栓子,北光會去歇歇,開了一天車,累。”舒蘭緩和。
霍建業滿意點點頭,霍北光要說什麼被霍念英堵住。
“好,我們先回去,咱們輪班倒。”
事情就這麼定下,霍建業滿意地看著舒蘭找個兒媳婦,眼裡帶著很多情緒,但更多是漠然。
縣醫院的病床不緊缺,舒蘭和霍北辰能在一側有個床位躺著,看著黃鳳娥,舒蘭忍不住開口。
“媽,身上疼嗎?”這話問得小心翼翼。
黃鳳娥笑著看著舒蘭,側著身子遞給她一個橘子,滿不在意地開口:“那止痛藥那麼好,哪裡會疼?你們別聽那醫生說得廢話,醫生都是誇張的!”
“我啊,好的很!”
舒蘭點點頭,背過身不敢再看。
這一晚,舒蘭能聽到黃鳳娥斷斷續續的呼吸聲,怎麼會不疼?
一個小感冒人都要崩潰,何況是這樣的病痛,舒蘭側身捂著臉,實在是難受。
生老病死的別理,受不住!
這段時間,輪班倒了三天,黃鳳娥就堅持出院。
霍建業每天都來,面色沉沉的總是要和黃鳳娥說說話。
兩人不劍拔弩張,說話也淡淡,就是安排以後的事。
黃鳳娥很是平靜:“家裡的菜地到了春天要翻一番,立春的時候要播種,紅薯秧子還有地瓜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