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銘,不知為何,聽見這首曲子我很難過。”顧念之抽泣著對這葉君銘說。
“它好像讓我想起了我還在戰場的日子,君銘~君銘~”顧念之挪動了一下,轉身抱住葉君銘。脖頸相交。
“父母去世,我發誓要保護家人,聽聞爺爺哥哥領命去軍中,我心裡害怕極了便偷偷跟著他們同去。我知道在軍中生活定是苦的。可我不曾想過苦的其實不是軍中生活,而是生離死別!”
顧念之抽噎著“人人都說將軍府小姐高傲進骨子裡,囂張肆意。可我終究是個女孩兒啊!你知道我看見昔日好友死在戰場上的錐心之痛嗎?你知道當時軍中有奸細,爺爺哥哥腹背受敵時我的害怕嗎?我是怕的。我~我害怕極了~。”
“那破敗燃燒的旗幟,那火藥燻黑的焦土,那鮮血染紅的草木,那心有不甘的屍骨。這一切的一切。它都在我夢裡,在我無數個記憶破碎的空白裡,在我午夜夢迴的汗水裡。君銘我是怕的~”顧念之手指泛白捏著葉君銘衣裳輕輕發抖。
葉君銘安靜的聽她述說著心中的苦痛,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背。
顧念之說完之後便開始哽咽,她以為今天這段話她會一直埋在心裡而後帶進土裡的。可今日不知為何她就是想要跟葉君銘傾訴。傾訴自己心中的苦痛,傾訴自己腦海中的煩悶。因為她覺得他是懂她的。
感受著背上輕柔的撫摸,顧念之抱著葉君銘脖子的手緊了緊。
第二日
顧念之在床上醒來,卻覺得眼睛異常難受,想著昨日裡哭了許久,怕是眼睛水腫了。穿好衣裳來到銅鏡前看了一下,卻沒想到眼睛紅腫成了這副模樣。
顧念之忙叫杏兒進來替她梳洗。
“什麼?王妃要上妝?”杏兒彷彿聽見了千古奇聞一般,又問了一遍。
“對!越多越好,最好是能把眼睛這片紅腫遮住。”顧念之將頭轉過來摸了摸自己眼眶。
杏兒看著王妃那紅腫的眼睛,終於明白了她為何今天會破天荒的要上妝。
“王妃,要我說啊,你還是得多打扮打扮。”杏兒看著鏡中上妝完畢的顧念之說道。
“雖然王妃平日裡簡單的裝束也很美,但是那樣畢竟太過幹練,簡單。如今這妝容髮髻配在王妃身上倒是顯有三分驚豔一分嫵媚。”杏兒細細打量著顧念之。
“王妃這身衣裳還得換換,這衣裳與這妝容不搭配。”杏兒看著顧念之身上素白色的衣裳,連個別樣的裝束都沒有。與這妝容相配太過單調了,顯得頭重腳輕。
“來~王妃,這件。”杏兒翻了大半天顧念之的衣櫃終於找到一件紅色的袖口擺尾繡著金色滾邊的繡裙。
“杏兒,這個就不需要了吧?”顧念之看著那看起來繁瑣至極的裙子就覺得難受。
“王妃,今日你要念兒替你上妝,可這妝上好了不換衣裳,看起來極為不協調,不莊重,不體面。若是被別家看了去,可是要笑話我們將軍府的。”
杏兒知道這小姐最為在乎將軍府,這麼說小姐肯定乖乖的換衣裳的。
“杏兒,你替我換上吧!我不會。”果不其然,顧念之妥協了。
顧念之平日裡穿的衣裳都極為簡潔,穿戴簡單。這花裡胡哨的衣裳顧念之是真的不太會穿。
穿好衣裳,許是昨日裡將自己多年憂心之事說出之後。顧念之覺得今日裡的腳步尤為輕快,連空氣都很是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