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眾人紛紛朝徐氏道賀,徐氏也高興地賞了下去,再看如雲的臉色,便察覺到了不對,揮退了其他人後,她拉著她的手拍了拍。
“好孩子,方才還有什麼話不便說的現下說了吧!”
如雲抬眼看她,點點頭,將昨兒個的事說了出來。
“……小姐氣得狠了,又傷到手腕,您沒瞧見當時那腕上都是血,老太爺和老爺都嚇壞了,那會兒還不知小姐有了身孕。”
徐氏氣惱,“竟受了這樣的委屈,親家這是……糊塗啊!”
她真是要被崔恂給氣死了,一個死人罷了,何至於將閨女弄成這般。
還有那個工部的什麼大人,哪裡又是什麼真清貴,不過是藉著清貴的名掩飾自己的嫉妒罷了。
真真是教她窩火,當下,她便著人套了馬車,風風火火地趕去崔家。
許是剛睡醒,崔九貞正百無聊賴地坐在靠在床頭聽著秋水磕磕絆絆地念著書。
小丫鬟在屋裡收拾,將她昨日換下的髒衣裳都抱了出去。
徐氏過來時,正巧瞧見了帶血的衣裳和帕子,那上頭一大片暗紅色她瞧了都怕。
“貞兒?”她忙進去看向床頭的人,“身子可還好,快給我瞧瞧傷如何了。”
崔九貞來不及下地就又被她按了回去,只得道:“剛換過藥,已經無礙了,往後養些日子就好。”
“淌了那麼多血,怎能無礙?”徐氏不敢用力握她的手。
一看有些日子沒見的人,現下面色疲倦蒼白,更是心疼的不行。
“我帶了好些補血的東西,回頭讓下人燉了給你吃,對了,你如今有了身子,丫鬟們年紀小,沒個經驗,我將餘嬤嬤調回來伺候,你看可行?”
“母親做主便是,左右我現下不便,有嬤嬤在我也放心。”
“那就好,你那丫鬟玉煙跟在她身邊也不少時日了,我瞧著已經能主事,那邊兒的院子就交給她打理吧!”
崔九貞沒有反對,這都是最好的安排。
徐氏寬了心後又與她說起工部那個官員,提到他,崔九貞恨得牙癢癢,少不得告了一狀。
見她生氣,徐氏忙又安撫了幾句,心下對那官員也極為不滿。
在崔家陪了她一中午,看著崔九貞午歇下,徐氏與三太太見過禮才打道回府。
崔九貞有孕的事她沒大張旗鼓地往外說,畢竟還沒三個月,又出了事,還是等坐穩了胎較好,於是只派人給陸氏遞了訊息。
等到謝遷回來時,便瞧見黑燈瞎火的屋裡,一道模糊不清的身影坐在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