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瑾想要訓斥,可他看了眼自家主子沒發話,再一想到之前態度不明,便沒輕舉妄動。
太子看著婦人,片刻後,蹲了下來,與她平視。
“鄭氏?”
婦人頓了下,迷迷糊糊地看著他,咧開嘴,作悄悄模樣道:“我兒一切可好呀?”
太子遮下眼簾,嗤笑一聲,“孤有什麼不好?”
婦人也不知到底聽沒聽懂,又痴痴地笑了起來,抱著他的腿蹭了蹭。
她身上的衣裳並不厚,勉強遮風,卻不夠暖。
許是屋裡燒了地龍太暖和,她迷迷糊糊地倒在了地上。
從她脖子,以及手腕和腳踝露出的地方,太子看到了不止一處的新舊傷痕。
想來看不到的地方也不會少。
這樣一個滿身狼藉的,與現下所處之地成了鮮明的對比。
太子覺得好笑,就這麼蹲在地上許久,直到劉瑾都覺著有些不安時,他才緩緩起身。
“殿下,這瘋婦帶回來要做何安置?”劉瑾一慣機靈,看太子這模樣,就知道並非是之前說的那般,帶回來磋磨。
是以,他小心翼翼問起來時,也在打量著瘋婦。
太子沉默了會兒,才道:“好生照料,孤不希望外頭的人知曉,明白?”
劉瑾一驚,立即應喏,“奴婢遵命!”
太子目光復雜地看了眼地上的婦人,隨後離去。
他帶回一個瘋癲老宮女的事很快便傳到了帝后耳中。
皇帝只略想了想,便隨他去了,只吩咐保住那婦人的命便沒再過問。
而皇后那邊卻是有些不一樣,連著幾日派人過去打聽訊息,都沒問出個什麼來。
越想越氣,偏偏招了太子過來說話問起,也被糊弄過去。
因著又是新年,她到底且忍了下來。
謝家,謝丕看著手中的信,眉頭微皺。
這是一早宮裡送來的,看完後,只覺得頭大。
外間嬉笑的聲音傳來,只聽著聲音便知曉熱鬧一片,等聽到熟悉的聲音,他才鬆開了眉頭,覺著好受些。
到了外間,他目光在和謝用檳湊一塊兒的沈茂君身上頓了頓,後者抬眸看了他一眼。
待出去後,沈茂君才不緊不慢地走來,“又什麼事兒啊?你不會想要哥哥我一個年關都過不好吧?”